可以的话,他一步都不想走,打打杀杀远不如湖面小舟的飘飘荡荡来得惬意。
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到镜司的晚上,张月便去船上飘着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晚上坐船在湖上游荡,平日里他看到的都是慵懒的蓝天白云,简单又充满可能。
晚上的天空,是星月的舞台,一轮弯月洒落银灰,矗立在这个舞台最闪亮的地方,繁星为它呐喊,像虔诚的教徒在祭祀无上的神。这样的天空,有些热闹。
张月双手枕在脑后,一如既往,看着夜空放空大脑,任由时不时吹来的风,推动自己。渐渐得,张月困意上来了,蔓延上他的眼皮,像一只手要将他眼睛的最后一条缝也盖上。
啪的一声。
张月摸了摸生疼的额头,用指甲盖想他都知道是谁干的。他测了测身,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下次再陪你玩吧。”
颜夕戳了戳张月的侧脸,嘟囔道:“什么态度,当我三岁小朋友来哄吗?我过来是要提醒你的。”
张月问道:“提醒什么?”
“比赛可以输。”
“嗯?是你拿错剧本,还是作者脑子又抽风了?”
“因为比起丢脸,也好过失去一个第一辅助。”
听到这话,张月察觉到话中的其他意思,“你是想告诉我,比赛中,我可能会死?”
颜夕点点头,说道:“当然,大赛有规定点到即止。不过,能不能即止,还得看那个要杀你的人让不让你止。所以,即便有规定,死亡事件也不在少数。异灵人大赛更是被许多人当成复仇的擂台。你不杀生,我不管,但如果别人要杀你,你必须得活下来,哪怕输了比赛,懂吗?”
说这些话时,颜夕的语气很平缓,隐隐间有张月说话的样子,但透出来的那股子认真劲儿,却是抹不去的。张月笑了笑:“人类终归是人类,难逃人心的祸害。”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听到张月这话,颜夕气急,这家伙关注的地方总是奇奇怪怪,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
张月摆摆手,“我还不想死。”
“切,今晚我也要在这里睡。”颜夕赤着脚,踹了踹张月。后者识相地让出一个位置,不一会儿便有鼻鼾传出。
颜夕撇了撇嘴,“属猪的,这么能睡。”
第二天,星月褪去,太阳独大,阳光再一次成了天地间唯一的灯火,傲视群雄。
张月早早起身,躺在船上,见证了昼夜交接的壮阔美丽,才慢悠悠地从船上坐起,顺便拍了拍装睡的颜夕。
“凌晨四点多,我就听到你在咿呀乱叫啦,起来吧。”张月瞅到颜夕那滑溜溜的眼珠子,见怪不怪,说道。
颜夕翻了个身,眼眸惺忪,带着些许慵懒,“嗯?天还没亮,我再睡会儿。”
张月抬头看了看高挂在空中的太阳,心想:如果太阳听到你这句话,估计待会儿早餐就是红烧小夕了。
一番折腾,颜夕才在张月生拉硬拽下,坐到了饭桌前。奶妈一如既往地早起,在厨房忙碌。镜司又回到了平日最熟悉的那个姿态。众人陆陆续续地下楼,或顶着乱发,或半眯着眼睛,如同行尸走肉。
直到他们在饭桌前坐下,饭香萦绕,他们的精神才会一点点苏醒。当最后一份早餐摆上饭桌时,所有人都齐了。
奶妈解下围裙,搓了搓手,拉开凳子,拿起筷子,敲敲桌面,清亮的一声喝,“开饭。”瞬间,一双双手麻溜地抓起身前的筷子,伸向那热腾腾的饭菜。
白面馒头,三丝炒粉,油煎饼,饺子喷着香气,然后渐渐消失。筷子与碗交错,发出叮铃晃荡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闲语。
这一点都不像一支即将出征的队伍,兔子还没化妆,盯着一双熊猫眼和乱发,在和老黑抢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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