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姐姐请恕罪,我晌午跟新科状元董宝珍,榜眼顾鼎臣喝多了,在房内休息,睡了一阵。”崔含章赶紧走入厅里,拱手告罪。
“看在明薇姐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跟我走吧,马车一直等在外面呢。”崔韫是个直性子,见到他出来,起身便要拉着他走。
“满脸倦容,姐姐容我洗漱一番,不然让人笑话。”
“快点啊,大男人家的,别让我一个姑娘老等你。”崔韫转身先去车上了。
含章无奈,谁让摊上这么个急性子的小姨子呢。只好交代明薇晚间早点休息,不必等他回来,洗了把脸便出门上车直奔京郊别苑。
两人坐在车里,崔韫仔细打量起崔含章来,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我脸上有花?”
“花到没有,不过现在仔细看来,打扮一番倒是挺俊俏的嘛,身架蛮结实的,不像城里这帮公子哥,个个都是绣花枕头。是不是以前没少上窑烧瓷啊?”崔韫戏谑的问他。
“上窑烧瓷是我们溪口人的看家本领,读书不成的话,总得学点糊口的手艺不是?”崔含章倒也自在,并未觉得烧瓷有什么不好。
“一会的宴会主要是大皇子的私人聚会,所以都是些小圈子的朋友,多认识些对你以后很有好处。“崔韫换了个话题,把一会宴席上的人,介绍了一遍。
“主要是十三皇子佑康殿下,庐阳王世子秦嗣阳,江府二少江云常,太常寺卿大公子司马礼,这几个主都算是太康城里的世家子弟,尤其是秦嗣阳是庐阳王三代单传的宝贝疙瘩,他爹都把庐阳十三卫配给他身边。”
“江府是太康城里最大的茶叶珠宝商,其实不止这两样,像什么马匹,粮食之类也有,反正什么赚钱他们家就做什么,据说太康城有一条街的店铺都是他们家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哦,对了,他大哥在兵部任右侍郎,据说很有希望打破京城最年轻左侍郎的记录。”
“司马礼这人最鬼,人送外号活司马,他爹太常寺卿,一早的祭天大典,亚祭官就是他爹。”
崔含章心中想着,这几人是能围着大皇子结成小圈子,必然也都是有过人之处。
只是看着崔韫面色,貌似是有话并未说完的意思。
“崔韫姐姐,有话不妨直说,一家人不见外。”崔含章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崔韫人长得极美,与明薇温婉的气质不同,她透着鬼灵精怪,经常是峨眉一扬,颇有男儿的英气。
“有一件事,不该瞒你,当然你终究会知道。晋安考场的科举舞弊案虽然是朝廷三司会审,但确是大皇子带队,当时我们几个也是跟了去的。”说完这话,她停下来看着崔含章。
崔含章面色只是稍微一冷,转瞬间便恢复正常,笑着示意崔韫继续说。
“说实话,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你崔含章这个人,也并不知晓你是受左士奇和冯钰的关联而被捉拿下狱。直到明薇姐来找到我,我们连夜去京郊别苑找到大皇子说明情况,大皇子答应为你周旋。当然后面的太院徐夫子和云林书院姜大儒的点评应该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崔韫一口气说完这些,感觉心里痛快多了。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感觉有些对不住你,我跟明薇姐自小交好,你以后算是我姐夫了,不想以后等你自己了解到,闹不痛快。大皇子他们死活都要请你来赔罪,毕竟闹了个大乌龙的事情已经够让他们灰头土脸的了,更是不想因为这事与你闹僵。”崔韫看他不说话,又补充道。
崔含章心中确实泛起了巨大的波澜,如果不是明薇姐为我奔走,如果不是太院徐夫子和云林书院姜大儒的点评,恐怕我就是死在晋安北狱也不会有人过问,与他们这帮太康二世祖比起来,碾死我也许就是随手而为之的小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自己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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