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真万确,再说了当官的都要讲个夺情,王孝廉家如今就剩这一根独苗,出来支撑门户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倒是你那个远房叔叔要当心了。”
何九哥家中行九,本名正文,是何德固的远房侄儿,贾贵说起要自己当心的叔叔,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何德固。
何正文自幼习文,家中早年有些资财被嗜赌的父亲给败光,如今家境也不算宽裕,表面光鲜而已,与自己那个远房叔叔其实并不算多么至亲,也少走动。
那贾贵则就是本地一个帮闲的牙人,仗着牙尖嘴利倒也混出了一些场面。
两人都是与董乙相善,董乙平日行商都靠贾贵帮忙说和,虽然贾贵长相不善,做事却还过得,是以能得董乙信任。而因为董乙曾经接济过何正文的缘故,三人便这样凑在了一起。董乙虽然不善言谈,但心思却活络,也是三人中身家最厚的,一向都是沉稳却不想在今次吃了个大亏。几百两银子虽然还算承受得起,却也够他全家一年的用度了,着实肉痛,故而才叫上两人来喝闷酒,也是想要再找寻些主意。
何正文道听了贾贵的挑唆,作色道:“你休要再扯那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
何德固固然与何正文家没有交集,但也不至生出嫌恶,实在是何德固的儿子何进十足的泼皮混子一个,又爱在他们这些穷亲戚面前做大。
何正文虽然家道中落,好歹也是读书人的出身,如今在贵阳府的户房中也有一份差事,官府的消息董乙多从何正文这里打听,且最烦有人拿何家说事,贾贵正是以此来撩拨他好作取笑。
大概是听多了何正文的辩解,贾贵不以为意,“管你什么亲戚不亲戚了,反正这回恐怕何德固多半要倒霉。”
“你从哪里听说的?”
贾贵斥笑道,“还用听说?长年帮着贼人销赃的是哪家别人不知道,你这个何家人还能不清楚?王家小子做事做绝,他在播州做下的事情你在府中做事想必也是听过了,换作你这个叔叔又会如何?”
何正文闻言正色,“我与他们可不是一家。”
倒是董乙像是喝够了酒终于开始插话,“贾猴你就不要逗你何九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贾贵收起了笑容,“也只是听说,王家少爷似乎是手中有什么把柄,其实我想多半也是胡乱传说当不得真。”
何正文想了想,道:“我看未必,这个王天成这半年多做下了多少事,哪一件像个半大小子能干成的?可他就是成了,在遵义把联手害了他爹的那两家给绝了户,还是靠的官中的手段。”
他在官中做事,虽然是个小吏,但想来消息不会有假。
听到何家可能倒霉的消息,何文正也是来了精神,复又小声道:“我倒是听说这位王家少爷要在城北外建一处铁冶,这几日都在忙着选址。”
贾贵闻言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在贵阳建铁冶?”
他觉得这位王家少爷当真是生意做得太顺了些,竟然异想天开要在贵阳冶铁。
倒是董乙有些城府,也听出些门道,何文正在官府当差,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胥吏,但正经经手办事,知道的事情说不定比当官的更多,乃出手止住了贾贵。
“听你何九哥把话说完。”
见吊起了胃口,何正文面有得色。
“你笑王家小子,别人倒是也要笑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事?”
“时事?”
‘时事’当然最为重要,这是何正文一贯的观点,要不是因为时事,董乙会跟风去炒盐引?若不是看不清时事如何会折下这许多本钱,当然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
“你也不想想,王家小子少年老成,要是没有闻到鱼腥味他会凑到跟前?你们也不看看最近的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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