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和冶铁的炭材。贵州本地也有广铁,所谓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只是这伤害未免大了点。
好在也只是工艺和原料的问题,本地的炉工倒还可用,丁家叔侄很是相中了几个不错的,而且王家要起铁冶的事情也并没有太多保密,故而听到消息先来碰碰运气的工人其实也不少,目下就都由丁得水负责考察。
王星平今日还要还家,许久没有在家陪母亲吃饭,早就答应了自是推脱不得,也就没有与丁家叔侄再细说,全由他们暂且区处,等南面回来了消息便照单募人。
秋分时节,王家的后院中满是飘香的丹桂,感受着这透着淡淡黄色的香气便觉得几个月的炎夏马上便要消散了一般,难得母子饭后便在院中闲坐拉起了家常。
萧氏还是有些担心,“纯宇先生出去了有好些时日了,天气看看要凉,也不知这一路上可还安好?”
被唤着表字纯宇的倪朱谟,就是这次被陈夑荐了随王星平入黔的医家,实是杭州府钱塘县人,王星平觉得此人虽然精通医药,其实倒更像是个学者,隔着天远地远专门跑到这西南蛮荒之地来根究药草,说是以后回了浙江还要编纂药典。没想到陈夑去了一趟江南便一下与两位名医结缘,也算是一桩有趣事情了。
这几日都在外面奔波,今日难得回到家中便被老娘在饭后问起倪先生的事来,肚子几年没有动静的女儿一经这名医诊治便有了身孕,中年妇女的感情质朴而纯良,从此便认准了这位先生是王家的贵人,是以倪朱谟动身去都匀府前,萧氏便着得力的家人同行,又强要王星平去找同为两浙乡人的张汝霖多加关照。
…………
天气看着入秋,虽然还没有便就凉下来,但白天上街喝酒吃饭的人还是多了不少。
靠近府衙外面的几家酒楼茶馆从来生意最好,并非是这里的茶酒比别处好喝,恰是因为靠着官衙近便,找上一间二楼的雅间,叫上一壶过街红【注:西南地区一种以白酒为酒基添加多种香料酿制的染色酒,有去风除湿的功效】并几样点心便能消磨半日时光顺便打听些有用的小道消息,算是贵阳府中一处好消遣的所在。
今日府衙对过的四间楼二楼上正对着东面府桥的一间包厢内,正有三人喝酒说事。
中年男子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真是晦气,这才几天盐引的价钱又生生的折了回去。”
男子赶着前些月的淮盐行情跟着收了不少盐引,结果四川却迟迟不见动静,引市渐渐便回落了下来,许多收引的都赔了不少,是以今日男子找到两个相熟的伙伴喝起了闷酒。
对坐的那人年纪轻了不少,但却是一副尖嘴猴腮的尊荣,筷子上正夹着满满一团新鲜炒好的鸡枞,闻言便笑了起来,“哥哥偌大的年纪倒不如那王家一个小子有张致了。”
又有一个年轻白净读书人模样的劝道:“贾贵你他娘的少说风凉话,董乙哥又没招惹你。”
然后便转而打问起来,“哥哥这回赔了多少?”
被唤作董乙哥的中年并没答话,只是一味的摇头讪笑。
倒是那个贾贵一副幸灾乐祸的德性,却刻意关心道:“怕不赔了有四、五百两吧?”
书生倒也不斯文,听了开口便骂,“贾贵你他娘的能少说两句?云南来的上好鸡枞都塞不住你的嘴?”
“是你要问的,董乙哥本是来寻开导的,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这回的确是便宜了王家的小子。”
“王家的小子?是那个王星平?他又怎么了?”书生这才有些好奇起来。
贾贵道:“何九哥没听说?那小子去了趟四川,不知走了什么屎运靠着做盐发了几千两的利市,贵阳府的经济如今可都在传着这事呢。”
“有这等事?他爹才死了多久,他都还没有出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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