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开脚丫子就向屋后狂奔而去。
呆子整个人的情绪好像已经完全崩溃了,嘴里胡言乱语一个劲地含混念叨着,“闺女俺闺女!豫北娘俺家,俺”神情恍惚语无伦次。
“情况不妙,梓茹!俺俩赶紧给你妈弄到屋里,喝点热水清醒一下!”呆子却死活不肯挣扎着不让我们动她,我和梓茹费了很大的劲,连哄带骗终于手忙脚乱的将她抬回到屋里的躺椅上睡下来。
”你妈要吃药了,梓茹!赶紧给她喂点药喝点热水一会就好了!”吴父倒是处变不惊似乎司空见惯,早已习以为常了。
吃了药喝了水,果真灵验,呆子一下子安定起来,她茫然地扫视着我们,恍若一梦。
“大(山西方言爸),鹅妈咋回事呢?咋日不怪好的吗?”梓茹刨根问底的追问母亲发病的根由,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是啊!昨天还好好的,没有什么异常啊!今天为什么就判若两人了呢?
“俺寻思着是不是昨夜你妈听说栓子是豫北的,她成心念家了哩”吴父略略沉思了一小会,慢吞吞的说道。
这个理由听起来尽管有些牵强,但细细一想也不无道理:一个在外漂泊几十年的人,最大的心病不就是对生于斯养于斯长于斯的家乡眷念之情吗?那她口口声声的“闺女”又是何所指,何人呢?
这是一个谜,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梓茹的舅奶五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个典型的豫北农村妇女形象,红扑扑的脸庞粗壮的骨骼,说起话来高声大嗓,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性格爽朗行事麻利。
“哎哟,栓子!俺俩是地道的老乡哩,恁看这多巧啊,俺豫北人和他这山西老吴家有缘分啊!是不?”
“恁看看,俺大老远的嫁给了梓茹她舅爷,她妈又嫁给她爸,她又要嫁给你栓子整整三代人啊!咱仨都是豫北来的”一见面,梓茹的舅奶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喋喋不休地和我拉起了家常话,热情似火令人无可抗拒。真是亲不亲家乡人啊!
晚上梓茹妇女俩盛情挽留舅奶舅爷在自家过夜,在梓茹和吴父拨弄火笼的间隙,快人快语的舅奶在和我的闲谈中,无意间给我透透露了一个惊天地秘密:
呆子在豫北的确是有过一次婚姻的,正是这场不幸的婚姻给她身心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她也的确还有一个女儿,应该和我一般大的年龄,只是偶尔听她依稀唤作“紫娟”还是“子娟”什么的呢!
那么,呆子早上胡话中的“闺女”无疑就是这个“紫娟”或是“子娟”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问题是个“紫娟”或“子娟”会不会就是远在春城,打小就被生母抛弃的裴子娟呢??
我心里很乱无从定论,但是我坚信终有那么一天,这一切都会水清石头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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