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岳櫆风嘴角微微勾起,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之中的波动,他已然孤寡一人许久,且随便掐指,自己妻子的仙逝也已有半百年之久了。“我要抱孙儿了?”
“只可惜,只可惜啊。”谈及痛点,岳劫便觉面前仿佛有一道甚至连神剑都无法斩开的厚石墙,挡在自己欲要前行的道路上,没有半点怜悯可言。情至深处自然痛,当其双眸泪珠滚滚之际,他也早已不知所踪。
“他跟他那老爸一样,是个情种啊。”严泽寻在内心暗暗道,回过身形之际,却见刚还怒气难以收复的岳櫆风已然淡去,除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案外,一切的眼前之人都已然消逝,没有了半点踪迹。“卧槽?人呢?”
回想起正事还未曾办理,然而当事人与主法官却已然不见踪影,这令他感到了第一次不被尊重的滋味,酸酸的。“妈的,正事半点没干,这传出去,让我们长老院颜面何搁?”话虽是如此说,但,仅仅凭着于岳劫手中听话似宠的玄冥神剑,一切基本大可不必在意了。
此刻,幻灵境漩涡外,正立着一个手捧酒壶之人,带着五味杂陈的心境,望着那幽幽的黑色漩涡,黯然神伤。在他的心中,那是一切缘开始的地方,也是伤及心处最深的地方。
神界,尤其是隶属于凤凰手下的神界并非似凡间般自由。其追求完美秩序的法律,也使得其于整个神界之中独树一帜,然而,却偏偏在这么一个地方,诞生了一位“无法之徒”。
他手中的玄冥神剑,此刻已然卸去了一身的芳华,甘心作为一道浮空椅,为悲恸至极的人,试一试从未试过的谦卑。他双目无神,看着那规律不一的漩涡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半晌,才徐徐开口。
“其实,玄冥,你也是一个情深之人啊。”若放在旁人眼中,此刻的岳劫与一个醉酒疯子没有半点差别,他已然遁入了醉酒的最高境界——胡言乱语,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可以轻松洞察,岳劫正是于自己臀下的玄冥神剑打着交道。
“汝的心境万分波动,甚至有一死的念头,那三位女子的离去,可是重大打击。”玄冥神剑的灵魂于岳劫的脑海之中缓缓开口道,此刻,他们已然不是兵器与主人的关系,而是面对面,知己好友的身份了。
“玄冥,你不可能不懂这些事吧?”岳劫淡然苦笑道,端起酒壶便是咕噜咕噜的,俄顷,那壶酒已然见底,“要说当初铸剑之人,不也是怀揣着这种心态,冶炼出你这一把惊世骇俗之利刃么?”
“呵,当年勇不曾提起已然多时。”玄冥神剑轻声叹道,回想起当年自己的身世,再将其放置于眼下岳劫的处境,发现两者之间的细节竟完全吻合,甚至连情节的相差无几。“乃汝之事,应一句。”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未等玄冥神剑徐徐道出,一阵沉稳如洪钟的轻叹自背后响起,“玄冥神剑,尔曹可非说的是这句?”
“父亲。”岳劫未有转身,甚至连眉宇的轻挑也未曾做出,不过是轻言叹了句,便将手中的酒壶丢进了那漩涡之中。“幻灵境漩涡,乃是上古便遗留下来的仙境,作为凡间与神界的链接渠道,此刻却被你当成垃圾桶,儿子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不想说,就别说了。”他冷哼一声,轻吹一声口哨,便打算带着玄冥神剑离开。“儿子,这可是正事!你不得不听。”岳櫆风仅仅轻弹食指,便将那愈行愈远之人直接拉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四目相对的瞬间,其眉宇之中的严肃令岳劫内心有些许诧异。
“你不顾凤神界法律,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你应该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顿了顿,强装神秘的造势,“虽然长老院管不了你,但是,你别忘了,这里只是凤神界一个小小的城池而已,如果传到了主域的王族耳中,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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