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交,当我年幼无知呢!”
梁宜贞一愣,难怪她那样厌弃郑氏。也难怪,她总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且不说别的,如今郑氏为二房添了一子,她父亲必定更加偏私。想来,不养成这火辣性子,少不得被人欺负。
富贵之家,原也有许多不易啊!
想自己从前虽然四处漂泊,倒也自在。哪像这侯府的小姐,一腔辛酸事,万般不由人。
梁宜萱见她发愣,兀自甩头:
“没来由的,与你说这个作甚!”
她拍手起身,拿手帕掸了裙角的泥灰:
“喂,都燃尽了,回去吧!”
梁宜贞方起身相对,朝她明媚一笑。分明深夜里,却似见了一丝初阳的光。
“大姐,别总吃了火药似的。”她道,“二婶母泉下有知,总想看你笑一笑的。”
她是在……关心她?
梁宜萱目光微闪。
自打母亲去世,还从未有人说过这般话。
祖母与薛氏虽疼她,但到底是长辈,总像隔着一层。小弟虽亲近,却是个不懂人情的孩子。
梁宜萱一时不知所措,吞吞吐吐,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梁宜贞拍拍她的肩头:
“我知道大姐感动,不用谢。”
梁宜萱一梗。
呸!
果然还是那个没皮没脸的梁宜贞!
“我祭我母亲,谁谢你来!”她抛个白眼。
“我说的不是此事。”
梁宜贞偏头看她,若有所思地含笑,半晌方才转身而去。
“站住!”梁宜萱忽唤,欲语不语,“那个……有件事,我的确对不住你。西亭的机关……”
梁宜贞一笑,负手回身:
“你和小弟做的,我知道。”
知道?!
知道还帮着他们冤枉梁南淮?
梁宜萱大惊。
难怪总说要谢她,原是为着这个!
“我……我不大明白。”梁宜萱满脸茫然,“你与梁南淮不是顶要好么?为何……”
梁宜贞却不打算据实相告。大姐与二房众人的关系本就复杂,这一说,岂不更麻烦!
她仰着头,方道:
“我身份尊贵啊,想说是谁就是谁。”
她又嬉笑两声:
“所以,大姐可不要得罪我哦!”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梁宜萱哼道,转身便走。
“对了!”梁宜贞道,“转告小弟,他那些机关太幼稚了!”
梁宜萱一顿,压着脾气快步走开。可除了脾气,心头似乎还升起一股暖意。同病相怜的安慰,总比旁人更有效些。
她轻勾了一下嘴角,待反应过来,又忙收起笑。
次日,她与梁南清说起,只道奇怪。
梁南清一脸不自在,猛从座位跳起来:
“竟然说我的机关幼稚!”
那可是他费了许多心血而成!梁宜贞连《鲁班书》都看不懂,凭什么瞧不起他?
不过,若真不懂,如何避开西亭下重重机关?为何说知道二字?
梁南清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梁宜贞,与从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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