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瞧清彼此,皆是一愣。
“怎么是你?”她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只见梁宜萱手挽提篮,其上盖了一块布,神情闪烁,似乎有意遮掩。
梁宜贞狐疑打量,自打西角楼出来,便有些杯弓蛇影了。四下寂然,凉风习习,提篮中飘出奇怪的气味。
梁宜贞再熟悉不过。
是香烛!
梁宜萱被她看得心下发麻,不经意间,将提篮背在身后。
“你要祭奠谁?”梁宜贞开门见山。
梁宜萱一惊,又掩了掩提篮:
“你管得着么?”
说罢,转身便走。
果然有问题!
梁宜贞三两步上前拦住,朝西角楼努嘴:
“你不说,我便喊人了。”
“喊人?”梁宜萱却一声嗤笑,又压低声音,“西角楼附近确是不让来,可你这位皇亲国戚不也在此么?喊人来,你能落着好?”
“我无所谓啊!”梁宜贞负手偏头。
她围着梁宜萱踱步,只道:
“反正被你敲过闷棍之后,我就有些不记事。此刻不过是天黑迷路,但你……”
她指尖对准提篮:
“你是有备而来。”
梁宜萱背脊一僵,这憨货学会威胁人了?小弟总说她不对劲,不会是那一棍把她任督二脉打通了吧?
竟……变得机灵许多!
“你不说,我告诉祖母去。”梁宜贞已然抬脚。
“诶诶诶,服了你了!”梁宜萱一把扯住,又嘟哝声,“呸!小人,无赖!”
“听见了哦。”梁宜贞半含笑意,“无赖不敢当,不过我的确比你小啊,大姐。”
呵呵。
梁宜萱扯了扯嘴角,反手拉着她朝花木深处去。在一方青石假山后,梁宜萱一脸正色,竟缓缓跪下。
“大……大姐,何须行此大礼?”梁宜贞吓着了,“我哄你呢!不去告诉。”
梁宜萱白她一眼,并不言语。
她兀自铺陈,清香一柱,红烛两支,映照少女的侧脸,竟见出几分伤感。
“今日是我母亲生祭。”她冷着一张脸,“你去告诉祖母吧,公主丧期私自祭祀,最好将我在大牢里关几日!”
梁宜贞一瞬默然。所有打趣揶揄的话,都卡在喉头,再说不出。她叹口气,跪下拜了三拜。
“你……”梁宜萱微惊。
她不是该怪自己大不敬么?不是该闹上天么?
梁宜贞望着闪动的烛火:
“大姐,我如今亦是没有母亲的人。”
不管是从前的史官之女梁宜贞,还是如今的侯府小姐梁宜贞,俱是丧母之人。这般伤怀,自是同病相怜。
梁宜萱焚了把纸钱:
“总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今日竟有这等好心。敢是往日里我看错了?”
“自然是大姐看错了。”梁宜贞正色点头,“宜贞很好的。”
梁宜萱一口气梗住,眼前这家伙还真是给点颜色就上天。悔不该说那一句哟!
“不要脸!”她撇嘴摇头。
“正是要脸,才不能任由人看错看轻啊!”
梁宜贞充满稚气的小脸满是认真,竟有些好笑。
“得得得,你有理!”梁宜萱扶额,“我不与你争辩,你只别将今日之事告诉旁人。”
梁宜贞点点头:
“既答应大姐,自不告诉。只是,想来二叔亦有哀思,为何不在自家院中祭祀?出来提心吊胆的,还总防着人。”
“呸!”梁宜萱一瞬黑了脸,“他眼里除了姓郑的还有谁啊?母亲在世时就勾勾搭搭,枉作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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