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看了他一眼,道:“才半年不见,爱卿也学了读书人的腔调了,这变化让朕有些不认识了?”
杨峥淡淡一笑道:“皇说笑了,微臣是一片丹心照日月,人还是当初陛下信任的那个人,忠心皇,忠心大明,为大明分忧,为陛下分忧,这一点今日不会变,日后也不会变的?”
“朕知道……?”宣宗淡淡一笑,眼里满是信任。
杨峥道:“信任归信任,但有些话微臣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微臣可不想陛下百年后的英名毁在这件事。”
宣宗轻轻叹了声,道:“不怕告诉你,自从朕设置了内学堂,让太监诵读史书,起先那帮读书人碍于朕的威严答应了,倒也没说什么,可这几年太监读的书也多了,读书人自以为是的圣人大道理这帮太监也明了,不少太监写出来的诗词歌赋章起那帮自以为是的读书人还要好,这引起了不少读书人的不满了,加这几年帮着朕处理些了政务,地方也参与了一些引起了不少官员的不满,起先还只是几个官儿说说,被朕给压制了下去,可后来这事儿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爱卿也知道,与这些清流朕打不得,也不骂不得,实在头疼的很,朕若此屈服他们了,日后还有什么威严?”
杨峥颔了颔首表示理解,作为开国之君,朱元璋深知宦官祸国乱政的劣迹,立下了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的规矩,但这位精力旺盛的帝王,撤销了丞相,以致事无巨细都得有皇一人来处理,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朱元璋最后也不得不将一些事交给宦官去做。也是在朱元璋当政的后期,宦官开始在政治舞台露面。如派遣宦官参与税务,参与茶马交易,委派宦官特使,而且还增设宦官机构,后来的二十四衙门是在洪武朝奠定的基础。到永乐朝太监实力得以抬头,但并未壮大,在职务也只是监军、宦官分镇地方,利用东厂搞搞出其不意的监视活动,并无对臣构成什么威胁,所以官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反正有祖宗规矩在,永乐帝性子刚强,可以不顾祖宗规矩,但不表示日后的帝王不遵循祖宗规矩,但宣宗非但没有按照官预期的想法走下去,反而在永乐皇帝的基础更深入了一步,设置了内书堂让太监读书,第一人教授还是为大学士,此后来授课的也都是出自翰林院、詹事府、殿阁等这种有学问的地方,得天独厚的条件立即给了太监不错的土壤,往日自以为是的官员,猛的回头顿时发现,身旁的这些太监不管是对圣人的知识学得通透,连那些大道理,治国的道理也都摸得一清二楚,巨大的反差让不少官员往日的优越感立即荡然无存,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怨言,加这几年太监随着地位的提高,开始管理皇室产业;另一方面作为皇帝的特派人员,对国家财政及分散在全国各地的税务机关进行监察,甚至直接管理。如管理皇庄、林苑、牧马草场、制造、库藏、税收等,经常充任矿监、税使、采办、织造、提督市舶,监督仓场,让不少官员插不手,自然引起了公愤,对于宣宗皇帝当初设立内学堂的目的,杨峥还是能体会的,说到底他叫太监识字也只是想让他们帮自己处理一下政务。毕竟后世的皇帝很少有像他们老祖宗朱元璋那样的劳模,一天处理几百件政务,所以不得不找点帮手了来帮忙,只是他没想到太监这一帮忙权势日益壮大了,往日冷清的司礼监如今成了大明最热闹的衙门之一了,如此局面自然引起了官的不满意,奏折自是不会少。
局面到这一地步,皇帝也有些始料未及,杨峥的一番话固然有作用,更大的原因在于,皇帝心头也清楚,这天下说到底还是需要读书人来帮着治理,靠太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容易出乱子,碍于自己还在,能寻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最好,若不能也要让太监约束一下,好成全自己的名声。
“依爱卿看,这事儿朕是要让步么?”宣宗盯着杨大人问道。
“怎么会呢?”杨峥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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