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充原本是大夏朝禁军教头,遭人陷害才落草为寇。
就算沦为盗贼,他也没有彻底堕落。对于宋海等人欺压百姓,贪图享乐的事情向来看不惯。
扬州一役,他率领麾下骑兵冲阵,却被陆远单人所破。那一战他输得心服口服。
身为匪首之一,林充早就有了杀头的觉悟。却没想到陆远饶了他一命,反而亲自为他疗伤。
神奇的是,林充骨断筋折的大伤短短数天就好了。林充伤愈之后,还可以在苏州军的监视下在扬州到处走动。他所见所闻,都是军民和谐的景象。城中的鳏寡孤独都得到了安置,青楼女子也获得了自由,孩子们甚至吃上了肉。这一切对林充冲击极大,他深切的意识到陆远的军队是真正的仁义之师。
战事突起,女真人来了。
当扬州城头隆隆炮响时,虎卫营的人才找到林充。
“林将军,女真攻城,你可愿再为扬州一战?”
林充大笑着长身而起。沐浴,饮酒,吃肉,不紧不慢。
最后他穿上了暌违已久的大夏朝制式战甲,骑上乌骓战马。校场上,三百旧部已经在等着他。
这些人都是从农民军中优中选优,留下来的。
林充不记得检阅过他们多少次,但是这一次格外振作。
他在阵前来回策马,高呼道:“弟兄们,今日我等会死!”
三百旧部面带微笑,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这段日子好酒好肉,早就够本了。
从来没听说反贼被俘之后,还能活命的。这几百名骑兵精锐,早就成为了陆远的粉丝。
“听到外面隆隆的炮声了吗?那是女真人在攻城。老子以前当兵的时候,跟女真人干过。整整一营的弟兄,只活了五个!”
“可是今天听到要打女真,老子血都在烧!老子高兴啊!”
“老子疯了吗?老子不怕死?”
“不不不,我怕,我怕的要死,我怕我死的时候,脑袋被人挂在旗杆子上。身子拖在地上被人戳脊梁骨。老百姓都说,看那,这个反贼,他欺压老百姓,他活该!死了都不能进祖坟!”
三百骑兵收敛了笑容。他们都是被官府压迫才造反的苦哈哈,跟着宋海以后渐渐变了,有些人也干起了鱼肉百姓的勾当。
“如果真的要死,我要死在今天!”林充的声音犹如霹雳,“老子今天要死,你们呢!”
“死战!死战!死战!”
三百骑兵在西门列队,静静地等了好几个时辰,任凭城头战况如何激烈,他们纹丝不动。
但是他们的眼睛越来越红,胸膛里的血越来越滚烫。
而林充就站在西门的城头,默默注视着城外女真人的阵型。
当北方那朵黑色的云涌向城墙,林充回身走下城楼,他知道时候到了。
终于,彩色的令旗从北门方向接力竖起。
林充长啸一声:“弟兄们,上路了!”
三百人上马,披甲,挂枪。
甲是百炼鱼鳞甲,枪是镔铁点钢枪。全都是飞虎队的制式装备。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
“杀~!”
三百名死神挥舞起镰刀,开始肆意收割生命。
如同热刀切开黄油,又如闪电划过天空。
两条钢铁洪流分割了女真人的阵型,划出两道弧线,绕过那朵黑云,直奔北方女真人的本阵。
路上女真勇士们四散奔逃,作为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骑兵的威力。
如果策马对冲,他们或许够胆一战,但此刻为了攻城,他们早就离开了坐骑。
每一名骑士从马背上摔下之前,至少要收割五六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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