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虽然饱经世故,却终究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见姬庆文这样声色俱厉的质问,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慌张的神情,说道:“没,没,没有。我不过是顺口一说罢了,姬大人不……不要放在心上……”
姬庆文见柳如是说话之时,两只乌黑透亮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向左上方斜挑,正是他看过的fbi纪录片里说谎的典型表现。
因此他心中有底,便又问道:“柳姑娘,我问你,你同这个钱谦益,之前有没有见过面?”
柳如是顿了顿,说道:“没,没见过面……”眼睛却依旧不敢直视姬庆文。
姬庆文灵机一动,又问:“那你们见面时候,老鸨子马湘兰有没有在场旁听?”
柳如是毫不犹豫,当即否认道:“没有,我们是将妈妈支开之后,再……”
不打自招!
柳如是也忽然意识到了这点,慌忙捂住嘴巴,两只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可就是想不出半个能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办法……
却听姬庆文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果然早已狼狈为奸。”
“姬大人,你这样说话太难听了。什么叫‘狼狈为奸’?我们不过是……”柳如是道。
“不过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有意来针对我的?”姬庆文依旧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质问道。
“不知道!”柳如是忽然想起“言多必失”的古训来,“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逼我了。姬大人,你我缘分已尽,桌上这碗茶,你喝了就请回吧……”
姬庆文岂是会被柳如是这样一句话就打发了的,两只眼睛瞪得浑圆,直勾勾盯着柳如是看,恶狠狠说道:“看来你们处心积虑,在观前街新开一家青楼,也是针对我而来的了。哼!当我姬庆文是吃素的?你们有什么打算?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柳如是瞥了一眼姬庆文,见他面目狰狞十分可怕,又兼柳如是自己心里有鬼,吓得赶紧将目光移了开去,低头将衣服上两根带子解开又松开,松开又解开……
姬庆文见柳如是这般欲说还休的模样,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就仿佛天上降下的仙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歹念,狞笑一声,上前两步,一把将柳如是抱在怀中,便在她身上乱抓乱摸起来。
柳如是被他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姬大人,你在做什么?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姬庆文撇着嘴说道:“体统?你跟我说体统?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是说体统的地方吗?”他一边说,一边揉搓起柳如是胸口那两座紧实的肉丘起来。
柳如是脸颊涨得绯红,可无论自己怎样挣扎,都挣不脱姬庆文的双臂,只能说道:“大人,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绛云楼’里面。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我高呼一声,立即便有看家护院的龟公、门子闯了进来……恐怕大人脸面上不好看!”
姬庆文答道:“我姬庆文在这里本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你想叫就叫吧,叫破喉咙也可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让进来的人,好将你这位‘秦淮八艳’之首看个通通透透!”
柳如是不知是被姬庆文这两句话吓的,还是被他双手摸的,已是浑身上下香汗淋漓,用细碎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我是个娼妓,没脸面也就没脸面了。大人是朝廷命官,要是同样被扒光了衣服、痛打一顿、游街示众,恐怕连朝廷的脸面都要给大人丢光了!”
“哈哈哈!”姬庆文放声大笑,“柳姑娘,你也太小看我姬庆文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奉旨招募了五百乡勇团练,都用戚家军军法治军,所用刀剑兵器都是天下最精良的。别说是你们小小一个妓院了,就是调集起苏州府全部衙役、驻军,都未必是我的对手。哼!你敢让我丢人?可以!我让你这座‘绛云楼’今天夜里就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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