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茶代酒,程默的到来,终于终结了二人的谈话。
“仲大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大人马上就到,你该去迎接的”。
当初在东南福建抗倭时,程默跟随仲逸一起南下,他是亲眼见过文博远的风采,与其他大多数人一样,他对这位威望颇高的文大人是极为尊敬的,言语间可见一斑。
仲逸笑道:“有故人来访,又是德高望重的文大人,当然是要迎接了,告诉衙役们,按照之前准备好的仪式、隆重一点……”。
文博远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樊文予是他属下,自然也要随仲逸一同前往,只是文博远从知府衙门而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御史,连同还在盐课衙门的布政司、按察司的人。
简直,要乱成一锅粥了……
但凡一个人的行为,总能体现出这个人其他很多方面来:跋扈之人的张扬、吝啬之人的斤斤计较、心机颇重之人的‘心思缜密’,往往都已经超越了行为的本身。
从两淮到这里,樊文予一行轻装简行,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甚至于一些地方官都不知道有一位朝廷三品大员路过辖地,权当是他们此次下来所做的差事,与这些地方官吏无关而已。
文博远一行十余人左右,既无车架仪仗、回避肃静之类,也没有大群的衙役开路,老头儿宛若一个到异乡的东家,就是随处看看而已。
“下官盐课提举司提举仲逸,率提举司所有僚属,恭迎文大人……”。
行过大礼后,文博远被请到了大堂,而早在那里候着的布政司、按察司的人也急忙起身施礼,光这一套就花了不少的时间。
布政司来的是一名从四品参议,而按察司一个正五品的佥事领头,知府衙门的知府曹春,也是个四品的品阶,在文博远面前,都得妥妥称一声‘下官’。
众人各自站好位置,文博远缓缓走上前去,是程默亲自搀扶上前,早在东南福建时,他就对这个跟班颇有印象,眼下‘这份情’也就心领了。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大家快快请坐吧’。
文博远笑着从程默手中接过茶杯,示意众人各自入座,满脸的笑意:“这里是盐课提举司衙门,算起来,本官与提举仲大人是有‘交情’的,大家也就不要客气了”。
末了,他打趣道:“不管怎么样,到了这里,就看仲大人怎么招呼了,老朽只要粗茶淡饭、一杯薄酒而已……”。
此言一出,底下一阵笑声,纷纷说文大人幽默风趣、随和之类,气氛也就轻松了许多。
但凡这种场合,起初都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大家举止自然,有说有笑,没有半点生分的感觉。
若一直能够持续下去,那才叫一个厉害,只是……待会儿不要闹得太僵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在粗茶淡饭、薄酒之前,我们是不是还要说点正事呢?’。
文博远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言语却异常清晰:“我们都是为朝廷做事,既然朝廷有旨要对各地盐课进行巡视,到了你们大理这里,还是公事公办吧”。
“那是,那是,一切还请文大人训示……”,这种话,自然是预料之中的。
“听说有个叫孙大发的盐商,在这一带名声很不好,老夫也是从各方听说的”。
文博远望望一旁的樊文予,而后继续说道:“还有,昨日我们刚到这里,听说盐课衙门有个叫王核的同提举,私通盐商、连连犯事,谁能细细说说?”。
这时,布政司参议和按察司佥事先后起身,相继说道:“回文大人的话,此事……下官们也是刚刚得知,既然有人将此人供出,下官们一定会核查此事……”。
看似随意一句,实则有明显的用意——这不是‘护犊子’吗?
身为左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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