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奉命而行”。
奉命而行?
得知这个消息后,仲逸想过多种理由,哪怕正如当初在蠡县剿灭牛头山后不见的那两箱银子,樊文予只要坦诚相待,万事都好说。
从蠡县七品知县到后来的刑部八品照磨,樊文予低了这一级,不仅仅因当初蠡县城中邹家命案的草率和处置不当。
后来从刑部郎中到如今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樊文予确实有一阵子想不通,那也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翻脸”:当时樊文予说的很清楚,他将永远不会重复之前的“处事不当”。
此次作为巡盐御史,都察院派出的御史不止樊文予一人,别的不说,仅是带头的左副都御史文博远,仲逸就是十分熟悉的。
就在去年,东南福建遭遇倭贼时,仲逸以翰林院侍读学士领监军协理的差事,协助监军大人监理军务。
而这位监军大人就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博远,一个令俞大猷、戚继光都钦佩不已的老御史。
文博远在都察院也有颇高威望,他年事已高、一直说告老还乡的事,没想到告老之前还是被朝廷委以重任。
巡盐御史足够令人“垂涎三尺”,这是人人皆知,文博远再次肩挑大梁,足见新继之君朱载垕同样对这位老臣的信任和重视。
“你们与盐商频频接触,坊间早有传言:巡盐御史吃了盐商的山珍海味,饮了美酒佳酿,还能怎么说?怎么做?”。
仲逸绝不相信这是文博远的意思,而从他收到的消息,确实没有人见过文博远在这种场合露面。
倒是樊文予,抛头露面次数最多,每到一处,无一例外。
樊文予并不觉得意外,这让仲逸多少有点更加的意外,从京城一别,难得在此见一面,这酒喝的,确实不怎地。
“仲老弟,你我多年兄弟,如今你在盐课衙门,为兄在都察院,算是各为其命,有些话为兄还真不好与你讲”。
言语间,樊文予的话越发没有了朝廷命官的样子,俨然有点“江湖”的味道:“等这件事情过去后,为兄自会向你说明一切”。
这也是一种交代、属于兄弟间的那种交代。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仲逸并非三法司的人,即便有人与盐商来往密切,疑似有收受银子的嫌疑,那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提举大人能管的。
‘樊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仲逸见不远处程默向这边走来,也只得转移道:“盐商里边的事太过复杂,你我初次与这些人打交道,不管出自何故,留神、留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樊文予也看到程默,他也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贤弟放心,到时为兄定会给你一个惊喜——送你一份大礼”。
二人没有再言语,这绝对是他们自认识以来最‘难得’的一次谈话。
仲逸得到消息:樊文予与盐商来往密切,得了不少好处,而樊文予却一副淡定的样子,又是奉命行事,又是给一个惊喜,似乎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说归说,唯独一点樊文予没有点到:仲逸的消息从何而来?他不会问、也不想问。
这还要从二人在保定府博野县督办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说起,那个时候,负责协助仲逸的,除樊文予这个刑部主事外,还有锦衣卫的人、且由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领头。
仲逸与石成的关系,樊文予是十分清楚的,而无论在京城,还是京城外,只要有锦衣卫的人出没,消息自然就不难打听了。
说起来有点惭愧,樊文予身为四品佥都御史,但在这些方面,与他这位从五品的仲老弟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既是如此,我就等着樊兄的那个惊喜’。
仲逸举起茶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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