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她们扛起生活重担,默默承受,一生一世只跟一个男人,从一而终,刻苦努力。养育孩子,照拂老人。她们把才华挥洒在厨房和缝纫机上,常常蓬头垢面,不被人重视。但这不是软弱,她们能在家庭刮起暴风,破坏一切,把高山夷为平地。
“陶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茉莉拘谨地坐直身体,看着张申然羞得满脸通红,“张先生--我,我--不会跳舞--”她不擅说谎,一说谎就低头。
张申然也涨红了脸,半天没语,眼巴巴挨着茉莉的椅子坐下,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我也不太会跳舞,是他们硬撺掇着我来。”
茉莉回头一看,立芬表姐正和几个朋友站在一起,打趣的看着他俩。“表姐真是太乱来了,张先生,实在对不起。”
立芬乱牵红线做月老的行为根本不管当事人的心情和喜好,只图自己开心,着实令人讨厌!
“没关系。”张申然推推鼻梁上圆圆厚厚的镜片,腼腆的说:“易小姐老好心了……”看来他确实是脸皮薄的主,若不是被旁人推着、笑着也没的勇气过来。
从在跑马场认识的第一眼,张申然就喜欢上了茉莉。他觉得茉莉温温柔柔,小小巧巧。白净的瓜子脸像中秋的酥皮月饼,一看见就甜腻腻的叫人喜欢。他想娶她回家,放在家里天天的看着、陪着。
张申然用手擦试头上的汗水,想着见第二面就求婚会不会太唐突?他拿捏不定,紧张得手掌湿漉漉地冒汗。想着想着,整个人越来越紧张,额头上冒出密匝的汗珠,大掌在裤腿上摩擦出道道水印。
他的异样,饶是慢热的茉莉也瞧出端倪。
“张先生,你没事吧?”她把自己手绢递给张申然。
“没事、没事!”张申然受宠若惊,接过带着她体温的白色手绢舍不得在头顶脑门上按着:“陶小姐、陶小姐,其实我,我……”他的心脏激动地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生平第一次向人求爱不知道该怎么说。
“茉莉。”
上官云澈像个幽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破坏了张申然构思的所有话题。他笑吟吟站着,春风满面,笔挺的西装,崭亮的皮鞋,更衬得张申然体胖腰圆,肥头大脑。
“啊?上官先生……”
茉莉垂下眼睑,心脏心慌意乱地跳个不停。她想到要把鞋票还给他,可他的眼神却炙热得要把她烧着,像个火球笼罩下来。
上官云澈宛若天兵天将,在张申然诧异的目光中亲热热地拉起茉莉雪白的腕子,微笑着说:“茉莉,我们去跳个舞吧。”
“啊?”
茉莉的话还在嘴里,就被云澈从椅子上拉起来,强行滑入舞池。
“陶……陶……,上……官……官……”张申然张大嘴巴支支吾吾只能眼睁睁看着。
“上官先生,请——放开!”
茉莉被他热热地拥在怀里,心窜得飞快。他的脸只隔着几寸,鼻息吹拂在脸上,微风扫过一般。近得使她不敢看他的脸,一味低头,凌乱脚步在他的皮鞋上印出无数个灰影。
“对……对不起……”她越慌张脚步错得越凌乱。
上官云澈一手紧紧握住她的素指,一手从柔软的背滑到曼妙的腰肢,把她的身体往怀里带。
茉莉觉察出他的轻薄,身体硬得像木头,大脑一片空白。
“别紧张,跳舞而已。”上官云澈温和在她耳边安慰,磁性的声音低低软软,“茉莉,跟着我的脚步,放轻松就好……”
他的声音充满魔力,使人不自觉跟着去做,他充满有自信和魅力,好像把所有一切尽在掌握又卓而不同;笑容则富有丰沛的感染力和说服力,证明他良好的背景及教育。
他和她是如此不同的人,他宛如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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