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自己给自己添堵!”
“是。”
茉莉不擅运动,走路都嫌腿软,跳舞就更像同手同脚的丑小鸭。今日若不是立芬死拖着她来,她也不会来。
来了,茉莉就后悔了。
满园子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女孩皆是一水好看的洋裙洋装。而她身上的旗袍虽是半簇新款式,但终是不合时宜。像前清的遗老遗少,留着辫子穿着长褂站在端着香槟、西装革履的新时代面前的茫然无措。
唉,也没有做错什么,就是站错地方。
来已来,躲亦躲不过去。面对众人目光,茉莉的脸刺辣辣发烧。现下立芬早不知跑哪里潇洒,她只好自己找个阴暗、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待着,尽量不让人发现。
茉莉斜依着沙发扶手看姿容艳丽的男女在舞池中飞旋,偶尔他们打情骂俏的笑声会不小心飘落过来,不禁令她动容。
她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自由和美丽。这种肆意飞扬的快乐即使不属于她,也使她脸上泛起一层温暖的笑意,手指不禁在膝盖上随着音乐敲击。
谨行表哥如果在该多好!茉莉按捺不住感叹。想到他,少许的欢乐立即消失不见,忧愁重新爬上脸庞,欢乐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汤少阳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说的话上官云澈一个字也没听进耳。他看见云澈的嘴角微微浮上笑意,眼睛里浮现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带着侵占和独爱的眼神,凶狠又异样温情。汤少阳闭嘴不言了,松岛的专电内容也不讲了。他的眼神不自觉顺着云官的眼睛看向坐在花园西北角玉兰花下的女子。
那位女子是易立芬的表妹陶茉莉。她轻裹一件普普通通玉色旗袍,面容安详,目色凄迷,她像有无限闹心的烦恼事,无从说起,不欲说起。柔软的长发在脑后简单地挽起一个公主髻,肩膀两侧搭上少许发许,她时而抬头看看舞池中的情侣,时而低头想自己的心事。娇小身躯陷坐在沙发围坐更显得娇弱和可怜。
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上官云澈的心。
汤少阳敏锐觉察到,云官对她的兴趣远远大于对易立芬的兴趣,在马场的时候就是如此。
“少阳,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里一直流淌一种血液,那种血液就是追逐。”
汤少阳惊愕看着上官云澈自信满满的脸,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云澈指了指远处人群中娇笑的易立芬,再指指玉兰树下的陶茉莉,“你看她们都是女人,可征服后者的快感远远高过前者。”因为勾引一个良家妇女远比勾引一个荡妇困难,而难度越大成就感越强。
“云少,你是真的看上陶小姐了吗?”汤少阳问。
“NO.NO.NO.”云澈摇摇头,狭促地笑着说:“我是狩猎者,只是看中猎物,而不是看上。”
汤少阳没有说话,其实也没有必要说话,上官云澈不过在称述事实。既然是游戏一场,他根本不在意她本质是怎样的女孩。他告诉自己,陶茉莉收下鞋票就行,是卖了还是当了他都不在乎。
她是他的猎物、桌上的筹码,他在乎的是输赢,不是陶茉莉这个人。只是今天看见茉莉脚上的旧布鞋,他心底里仍渗出一股怒意,感到被玩弄,被愚弄的可笑!从他懂事开始,送东西于女人,哪个不是欢天喜地,如珠如宝的珍藏,即便是不易保存的鲜花,就是放到花瓣枯萎也舍不得丢弃。
而她……居然转手就卖了!
够胆子!
汤少阳看着上官云澈的背影,隐隐有种不安。陶茉莉不像云官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子,她柔弱安静、无声无息。可是温存女孩并非没有力量,是人们太容易忽略温柔背后超乎寻常强大的坚持力和耐力。我们的身边从来不缺乏此种女子,她们也许就是身边一个普通的母亲、妹妹、或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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