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城墙楚军士卒见过多次,但这一次爆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春季的泥泞,潮湿的泥土在爆炸中没有瞬间粉碎,它们的破碎是逐步完成的,越飞越高,泥土便越破越碎,九十步外的楚卒看过去好像是一朵朵泥蘑菇在自己眼前急速生长、又急速幻灭,像极了一场巫术。
他们牢记着司祸,每个人都跪下祈祷,之后才肃穆站起。鼓声响起时,前进中他们呼喊的不是其他,而是司祸之名。听闻士卒喊的居然是司祸,熊荆瞪了彭宗一样,彭宗见此一笑,向他揖礼请罪。
火药顺利爆炸,这场会战楚军已胜利九成,现在要做是赶着那些慌乱的秦卒冲击秦军后阵,彻底击溃秦军步卒。秦军骑军数量再多,没有步卒也难以为继。
猛烈的爆炸在九十步外炸开十四个宽约二十多步的炸坑,正对各师方阵的位置还是平地。这是特意留给楚军进攻用的,不过现在这些平地上满是散落的泥土,泥土覆盖着横七竖八的秦卒。有的秦卒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
“司祸!司祸!司祸……”五万人的呼喊震耳欲聋,刚才冲在最前被气浪波及的秦卒仍处于失魂状态,看见持矛前进的楚卒杀来,他们再也没有交兵的勇气,全都返身疾跑。楚军并不追击,只是迈着步伐快速前进,驱赶着他们冲击后阵。
火药炸出十四个大坑,二十万秦军真正被炸死被炸伤的最多不过三、四万人,楚军的推进让剩余的十六、七万秦卒恐慌,此时他们才想起手上已没有武器。当他们捡起酋矛准备防守时,呼喊着司祸的楚军高举着夷矛狂冲而来。
完全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战斗。楚军夷矛还未冲前,大部分秦卒已经跑了,剩下的是两、三万秦军老卒。分散状态下并且混乱的他们很快被举矛冲来的楚卒杀死。之后楚军又变成冲矛阵型,驱赶着十数万溃卒,向百步外秦军最后一道军阵前进。
“射!”强弩匆匆上弦,虽然早就料到前阵会被楚军击溃,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么快被击溃。后阵五十行,五十行士卒身后是数百辆高大的弩车。弩卒刚刚上弦,军吏便下令发射,一排排弩箭飞过秦卒头顶,射向那些没有退向两侧、直接冲撞本阵的溃卒。
强弩锐利,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一支弩箭可以将三、四名士卒洞穿。冲在最前方的秦卒无比惊异的看着射向自己的弩箭,不少秦卒当初还曾夸赞这些强弩必能射溃荆人,没想到最终射死的居然是自己。
“不可冲阵,返身杀敌!不可冲阵,返身杀敌……”后军十万秦卒一起呼喊,极力督促溃卒避开本阵。溃卒正要避让,身后又传来悠长的军令:“放!”
跟着方阵一同前进的楚军弓手再次齐射。弩车不过五、六百辆,弓手却有七千多名。每一波箭雨射出,箭矢落下总会洞穿溃卒的皮甲,将他们射死射伤。死亡的威胁让人恐惧,溃卒再度恐慌,一些想避让后军军阵的士卒也被人流裹挟。
“不可冲阵,返身杀敌……”后军仍然高喊,强弩持续攒射,但相比于身后的楚军,秦卒宁愿被几百支弩箭射死,也不愿返身杀敌。人潮涌动,溃卒与后军阵列越来越近,预感到阵列保不住的秦军将率急急命令士卒举矛。
“放!”楚军的箭矢继续齐射。每名弓手背有两个箭囊,每个箭囊二十支箭。除去用去的三支,七千名弓手有二十五九千支箭。虽然有些秦卒身着少府铁甲,身着缴获赵、齐两军的钜甲,但这只是前面几行,大部分秦卒身上穿的还是普通皮甲。
每一波箭雨过后,便有无数秦卒惨叫倒下,可他们已经被后阵秦卒用酋矛抵住,一时达不到冲阵效果。楚军将率焦急的往后看向炮卒,如果这个时候火炮能推前射击,秦军必然阵崩,奈何炮卒被死马团团围困,炸坑附近又全是秦人尸首,火炮远远落在了后方。
“臣请以掷弹击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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