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似的黏在绵绵身后,绵绵做什么他便跟着做什么。
烧了水,沏了茶,绵绵端起托盘,忽然疑惑的看向桓瑞,“桓瑞,我总觉得不太对。当年外面传言炎公子一家一夜暴毙,全家死了十三口,只剩炎公子生死未卜。这当口儿,怎么带着一个妹妹回来了……”突地想起了家中一间空房,衣柜里全是粉粉的五六岁姑娘的小衣服,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桓瑞唯恐吓坏了绵绵,不便道出实情,便道:“十年前,朴月能从大门口儿捡来个绵绵,就不兴那什么炎公子捡个九儿?”
绵绵吐一口气,“也对,瞧我想哪儿去了。你把茶水端了去,我盛些点心,一会儿就来。”
桓瑞端了托盘转去书房,书房里四人落了座,炎凌已把眼下的许多情况跟石壮说了一遍。
苍决一见桓瑞,意味深长地一笑:“桓瑞兄弟对绵绵姑娘,当真是情根深种啊,恨不能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桓瑞尴尬笑过,对石壮道:“这位兄弟是?”
石壮朗声道:“我是石壮,炎凌的发小。刚才进门,看你是个天族人还把我吓了一跳,就想到你肯定是鹊青的朋友。鹊青是我师父,我活着的时候认的,咱们也算朋友了。”
桓瑞忽然挺直身板,得意道:“朋友?论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师叔,我跟鹊青可是师兄弟。”
石壮嘿道:“师叔就师叔,师叔请上坐!”
几人正自说着,绵绵端了点心来,落了座,室内便都沉默了。
炎凌道:“绵绵姑娘刚才说,关于霍家小姐,你还有其他耳闻?”
绵绵拢了拢额前一缕丝发,虚看着地上一抹残阳余晖,回忆道:“这段传闻,我是无意间听人提起的,也不知做不做得真……”
说完,见炎凌微微颔首,才继续说下去,“前年春天,我照例去落英谷采桃花枝。路上累了,便在长街东头的小茶馆坐下来吃茶。有两个婆子在一旁说悄悄话,我隔着近,倒也听得真切。
其中一个婆子说,她是专给霍家小姐梳头的佣人,在霍家干了很多年。霍家小姐先前的相貌虽说也是极美,却不像后来那样惊为天人。
头几年,那婆子只觉得小姐越来越漂亮了,五官没有多大变动。可是慢慢地、慢慢地,她便觉得小姐的容貌便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那种女大十八变,就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虽说,性格,说话的声音,处事的方式,还是原来那样。可那皮相,的的确确不是同一个人。
那婆子说到这里,听起来怕极了。她接着说,霍家小姐深居闺阁,从不外出。真正见过小姐这种变化的,就那么两三个伺候在小姐身旁的丫鬟婆子。因为天天见到小姐,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没起什么疑心。霍家小姐原本的相貌,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模糊了。
直到有一天,这婆子打扫屋子的时候,从箱底翻出一张画儿来。那是小姐十八岁时,霍夫人找画师给小姐画的,一笔一画,勾勒的极为精细,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当时,霍家上下,但凡看过这幅画的,没人不夸这画师的功夫好。
那婆子一看这画中人,当时便给吓地魔怔了,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一即好转,便借病离开了霍家……
之后,伺候小姐的丫鬟婆子便病的病死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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