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迁的声音,程溁扶着墙,颤颤悠悠的走出来,道“咳咳!迁表哥回来了,咳咳!府试考的怎么样?”
谢迁快步上前,心疼道“溁儿,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来,乖!快进屋。”
程溁捂着咳痛的心口,艰难喘息,道“咳咳!好,进屋说。”费力的喘口气,继续道“嫣红,晚上我要啃猪蹄,去弄几个吧!”
嫣红一脸的嫌弃,道“啊?乡君咱昨日的剩菜还有,哪需做什么新的?”暗骂:吃完也是吐了,糟蹋粮食。
听着嫣红让程溁吃残羹剩饭,谢迁忍不住溢出戾气,哪里还见刚才的温文尔雅,道“若是不愿,便自请离开,吾也不留。”若不是留着这毒妇还有用处,现在的嫣红早就死透了,又怎还会在这里咋呼。
嫣红哪里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谢迁,即刻跪地求饶,道“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
谢迁则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地上跪着的嫣红,疼惜的扶着程溁进了卧房,给小人盖好被子,关上窗,道“这窗怎么又打开了,吹风不说,外面的花粉飘进来不是又要咳嗽。”
程溁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委屈,道“迁表哥,人家知错了,刚刚只是想瞧瞧院里的梨花。”
谢迁本来瞧着小人儿认错就已经熄了火,但寻思着若是加重病情,等连锁反应,难得对程溁强势,板着脸道“等好了再看,现在不许看。”
程溁拉着谢迁的手,摇了摇,卖萌着打趣道“好了您嘞,府试考的怎样?”
谢迁哪会真舍得生程溁的气,即刻阴雨转晴,逗着小人儿,笑得一脸天真,道“想知道吗?偏不告诉你,溁儿,你猜啊?”
程溁小肉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家迁表哥自是案首的才华,若此次不是案首,那绍兴知府吉惠定然是个瞎子。”
谢迁摸着程溁的小脸蛋,一脸宠溺,道“反正五天后就来报喜了,等着吧!”
程溁忽然感觉胸口有些憋气,忍着病痛,道“呵呵……咳咳!瞧你个得瑟劲,咳咳……咳咳!”憋得脸色发紫,艰难道“咳咳……痰盂,咳咳!”
谢迁赶紧递上痰盂,轻轻给小人儿拍着后背,顺着气。
程溁咳嗽得不停,很剧烈,且引起呕吐,吐完之后更没精神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扫着黑眼圈,窝着腰倚在枕头上。
谢迁从桌上端来凉透的茶水给小人儿漱口,焦急道“溁儿,还难受嘛,喘得上气嘛?”
程溁无力的摇摇头,眼眶发红,她快受不了了,简直活脱脱一个药罐子了,从小到大,只要一病就会引起哮喘。
甚至有时觉得发烧都是一种享受,至少可以安静的躺下睡着,犯病时只能喘半口气,且要这样坚持很久,也不能躺下,只能坐着,也不能吃饱。
因为躺下就连仅有的半口气也无法呼吸。吃饱了喘不上气,说话和大笑都会咳嗽,情绪更不能激动,刚一高兴又忽然犯了急症。
这回犯病都将近一个月了,越是到夜里,越无力呼吸,一个人在黑暗中坐着,看着窗外梨花,有时会疲惫到哭泣,仿佛世界都宁静了。
谢迁瞧着小人儿这副样子,恨不得患病的是自己,感同身受着这份病痛。
这会儿程溁总算缓上一口气,劝慰道“迁表哥,溁儿现在好多了,这是一百两银票,过会儿交给老官家,换上万个铜钱,府试录取后,就会有报喜的人,吹吹打打上门来,到时候要准备银钱打赏啊!咳咳!”
谢迁哪里看不出小人儿是不想让他担心,才强颜欢笑的。世上也只有程溁对他最好,随即娇哄着道“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呐,溁儿可真舍得,二两银子便是普通农家一年的开销,这一百两可是够一家子用五十年了。”
程溁说着讨喜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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