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想像的还松。
他裹了一块白帐布,从住的边缘帐篷,转悠了大半个军帐,竟然无人发现。
外面的守卫天黑以后,围成团的开始找柴取暖,而里面新得了酒水的将领,已经在几个帐中喝了起来。
偶尔看到几个巡逻的,也是匆匆过一趟,连边角都不细看,很快又进入帐中。
成群的低层士兵,没有酒水,也没有厚的衣物,就早早地围在帐内,围在棉被里取暖。
大家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竟然也听不到半声抱怨,只偶尔传来几声鼾声。
萧煜的心里跟这冰雪一样凉。
这样的防御,这样的军中守卫,如果北鬼国来犯,他们到底拿什么去挡?
明明皇上每年都往这边拔了大批的军粮和银子,为什么士兵们连一件棉服都没有?
还有那些帐中的棉被,普通士兵的也都发着霉味,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东西,根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白天挨冻,夜里又无法休息,一旦开战,他们是拿什么去打的?
而且这么多年了,边塞竟然神奇的鲜少被攻破。
萧煜想:“到底是北鬼国太菜了,还是我们自己外弱内强?”
他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越走越大胆。
帅帐里的人哟五喝六喊了一个多时辰,声已经弱了下去,从军帐的缝隙里,他看到白天出来接货的左副官,已经醉倒在地。
他身上裹着大厚被子,把自己抱成一个球,只露着赤红的脸在外面,被灯光照的像一个猪腰子。
萧煜刚想顺势进去看看,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什么人?”
萧煜想:“此人定然不是军中人,不然早就大叫起来,让人来抓他了。”
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他反而不怕了,慢慢站起身子:“你是何人?”
那人冷哼一声,用手里的刀划着他的脖子,让他转了一转。
然后萧煜看到了。
他身上也穿着铠甲,虽然破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闪着异样的寒光,竟然让他心里为之一动。
原来真是外弱内强啊!
此人功夫不在萧煜之下,出现的时候他是毫无所觉。
不但如此,他的眼力还很好。
萧煜才一转过身,他就认了出来:“跟着石贺来的?你不是普通生意人,说吧,什么来头,为什么混到军营之中。”
碰到一个机灵的,还真是头疼。
萧煜的眼珠往下滑了一点,快速扫了一眼他的身形,相貌以及手里拿的那把刀。
都跟那些喝醉酒的将军们不同。
他竟然跟自己一样,与这里格格不入,可他分明又穿着这里的军服。
短暂的静默以后,萧煜决定出个邪招。
他从军帐口走开,往背光的地方站了站,一脸坦白地说:“我确实跟石掌柜不是一伙,是来过塞口的,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他还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试图贿赂他。
那人的脸色都未动一下:“我看你是想死。”
他声起刀落,已经划向萧煜的脖子。
这一刀又快又狠,只要被他划重,萧煜就算长两根脖子,也能一起被切了。
他半点不敢马乎,从看到那人的眼神有变化开始,身子就已经直翻出去,同时用手挡了一下那刀。
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
伸手一看,半边手掌几乎被他的快刀切开,只是因为天气太冷,手已经失去知觉,所以才感觉不到疼。
然而那人根本没有给他更多机会,一刀未中,脚步急走,已经紧跟着萧煜的脚步过来,迎面又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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