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场,按照级别,分站两厢,一个个神色严峻,一言不发。
广场四周,三步一岗,四步一哨,放眼之处,都站满了威武的锦衣卫缇骑兵。
真个是风声鹤唳!
木台前的砖地上,早已铺好了五块毡,毡上又各铺了一长卷结实的白梭布。
这也是廷杖的规矩。
被廷杖的官员平躺在白梭布上面,一等到廷杖完毕,行刑者只需把这白布一拖,被廷杖官员就被拽出午门广场,交由早已在那里等候哭得稀里哗啦的家属。
吴中行、艾穆等五人被押到毡前,面朝木台跪好。
朱翊钧已登基五年,午门前廷杖只举行过一次,那就是打他的舅舅李文全。
但那一次阵势不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做做样子,安抚守卫长城被活活冻死的十几个士兵。所以当时的气氛并不压抑,很多官员都是抱着看热闹来的。
可这次不同。
皇上非常重视,又是因为夺情。
夺情一事本就闹得沸沸扬扬,加上几位大咖级的人物全都被牵扯进来,更是显得紧张。
而且五个人一起挨杖,别说万历一朝,就是嘉靖、隆庆两朝,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惨事。
朱希孝虽然是锦衣卫最高指挥官,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阵势,所以看上去很是局促。
午门前人虽多,可鸦雀无声。
朱希孝扫了一眼即将受刑的五人,做了个手势,从嘴里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卸枷。”
“卸,枷——”身边一名小校跟着大声传达命令。
五个缇骑兵上前,娴熟地开了锁。只听得哐啷哐啷的磕碰声,五个人颈上的铁木枷全都卸下来了。
吴中行和赵用贤就不用说,都已经锁了三天三夜,而后来的三位也是锁了整整一夜。
由于双手长时间被扯起来夹死,因此肘关节都已经麻木。突然卸掉铁木枷,他们向上弯曲的手一时都放不下来,还是那样僵直地像是挂在空中。
艾穆、沈思孝和赵志皋被锁的时间短一些,手放下来自然要快许多。
艾穆轻轻地甩了甩手臂,却看着站在旁边的吴中行和赵用贤仍举着手,便说道:“闭眼一咬牙,手就下来了。”
赵用贤咬牙,回答说:“痛,下不来。”
艾穆纯出于一片好心:“那我来帮帮你。”说着,便站起身来,却忘了这是在*的、数百名官员都不敢出声的刑场。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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