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律》这些条款,还能依法执行吗?”
瞧着艾穆摇头晃脑侃侃而谈,张居正就像课堂上讲课的老师,心里头是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丫的……
在张居正看来,艾穆所举的例子,听上去似乎是有道理,其实根本不靠谱。穿戴只关乎个人爱好的问题,充其量是风俗之事,与贩私相比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要知道,贩私扰乱国家大政方针,涉及国计民生,个人穿戴讲究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两者孰重孰轻,稍作权衡便知。
可艾穆据“理”力争,偏要钻牛角尖儿,把张居正活活顶到南墙上,说到起兴时还不嫌事儿大地盯着问……
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
张居正从那一刻开始,觉得艾穆没得救了。但还是沉着气将艾穆的话听完,然后垂下眼睑,问:“艾穆,前年胡椒苏木折俸,你拿了几个月?”
“首辅大人,同所有京官一样,都是三个月。”
“拿了多少?”
“这……”艾穆不明张居正为何突然跳过《大明律》而谈到胡椒苏木折俸,如实回道,“每月三斤胡椒两斤苏木。”
“那三个月的日子好过吗?”
“不好过。”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胡椒苏木折俸吗?”
“因为国库没钱。”
“国库为什么没钱?”张居正连续追问。
艾穆终于明白张居正为什么突然转化话题,只得弱弱地回答:“是因为赋税累年积欠,国库入不敷出所致。”
“这些你都晓得嘛。”张居正带着几分揶揄的口气怼道,“朝廷一应用度,靠的是什么呀?赋税啊;你们这些官员的俸禄靠什么呀?赋税呀,知道吗?国家收不上来赋税怎么运转?你们这些官员吃什么喝什么?”
艾穆明白这个理儿,可一直想着决囚的事儿,硬着头皮道:“卑职以为,赋税与决囚是两回事儿,起码性质不同……”
“这个死脑筋,还亏你是个刑部官员。”张居正又打断,骂了两句,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油然而生,瞧着艾穆咽了一口唾液,道:
“决囚不严,不就等于赋税流失吗?就拿陕西一带来说,那里洮州、河州、西宁等地都设了茶马司,以规范茶马互市。洪武时期,这三个茶马司每年税收高达近百万两银,后来每况愈下,你知道现在是多少吗?”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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