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最具特色的,是什么?”马湘兰问。
“扫雪烹茶。”
“可今儿并未下雪啊?”
鸿泰楼主人展颜一笑,立即吩咐堂役下去拿雪。过不多会儿,两个堂役果然抬了一筐雪上来。
马湘兰伸手一抓,诧异道:“咦?还真的是雪,不知这雪从哪儿来的?”
“大雪窖里。”鸿泰楼主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小可的茶肆中,挖掘了一个十几丈深的大雪窖,每年春冬之际下雪时,就铲些瑞雪,储藏其中,但逢像水少保、陈总督这样的客人前来,就开窖取出一些来。”
“扬州近海地湿,挖掘这么深的雪窖,不渗水吗?”水墨恒问。
“肯定渗水,但办法总比问题多。想挣别人挣不来的钱,不得动脑筋?小可的雪窖,砌的可是石窖,然后用糯米浆勾缝,里头干燥得很哩,藏雪终年不化。”
“有心!这钱该你赚。”水墨恒夸赞了一句。
“雪是有了,那如何烹呢?”马湘兰问。
“姑娘问得好!”
鸿泰楼主人见马湘兰打扮得花枝招展,且不失韵味儿,看似与水墨恒甚是亲密,估摸着也不简单,于是逢迎了一句。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烹茶大有讲究。小可的茶肆,有四大特点:一是烹茶的炉子用的泥炉;二是铫子用煮过千次之上的老铫子,这样完全去了燥气;三是烹茶之火,既要猛又要绵。不猛雪水难开,吃了会腹胀,不绵又会导致水硬,夺了茶香。”
“可是,什么样的火既猛又绵呢?”马湘兰本是这方面的爱好者,听得十分兴奋,忍不住打断楼主的话,追问。
“松毛火。”
“松毛?那也得收藏吧?”
“对,每年冬天将松毛收藏起来。”
“这茶的味道想必好极了,那第四个特色呢?”
“第四就是煮茶之人,必须是七八岁的孩童,唯其小孩儿,才能识得扫雪的意境。”
“这真是有趣极了。”马湘兰拍手叫好,急不可耐地说,“老板,那赶紧将泥炉搬上来,让小童子在这里替我们煮茶。”
“那可使不得,泥炉烟大,会熏得你们睁不开眼。”店主慌忙解释,又见马湘兰失望的表情,补充道,“烹茶就在楼下院子里,姑娘只要走到门外游廊上,便可以看到。”
听得楼主讲得如此尽兴,以水墨恒为首,都忍不住走到游廊上朝下望去。
果然见一颗老槐树下支了一只泥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儿趴在地上,拿着一把小火钳正往泥炉里夹松毛。
虽然看不见火焰,但缕缕青烟从树枝间袅袅上升,飘逸虚幻,不禁引人遐想万端……
本是挟持人质、捉拿钦犯这样严肃的事情,愣是被邵方搞得花样百出,尽情享受一般。
“真是个人物,不知他要以何种姿态出现呢?”水墨恒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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