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的手指几乎与白色的瓷器融为一体。
“你叫什么名字?”
“烛台切光忠。”男人谨慎回答。
“哦——”泠苏支起下巴,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了这把名字的刀:“原来你是那把在织田信长,丰臣秀吉,伊达政宗和德川家流传的刀啊。”
“不过物随主形,你的眼睛并无问题却要带着眼罩,看来是比较看重在伊达政宗家的这份情谊?”
“不,我想您误会了,我并无怀念旧主之意。”烛台切感受到了审神者身上翻涌的气息,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烛台切”泠苏打断他:“我并不在意你是谁的刀。”
“虽说是付丧神,好歹也是经历了漫长岁月产生思绪的古物。你们有些小聪明在我看来并无坏处,但是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今日来试探我一番?”
“你带着面罩的那只眼睛,不想要了吗?”
烛台切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惨白。
审神者看穿了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无论是昨天山姥切送的那份日料,或是今日送餐换的人选。
他也好,本丸里一些其他的刀剑也好,都在一点点的试探着审神者。
只有一直把仿刀挂在嘴边的山姥切国广才真以为自己只是送饭的,为审神者拒绝的态度沮丧低沉。
而那一晚聚集在山姥切房间的刀却都怀揣着自己的目的。
与其说是想要知道审神者满不满意,到不如说是为了观察审神者,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刀剑们的心中所想,泠苏很清楚。
尽管主人说过斩杀山姥的应当不是原品,而是自己。也没能让他从自卑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因为失望成了习惯,所以当这样一个可能的事实摆放在面前时,山姥切也习惯的不去相信。
泠苏自然不会去开导他。
在刀剑付丧神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站在二楼寝居一处正对庭院的窗口,将付丧神们的状态尽收眼底。
阳光斑驳的落在她的精致似羊脂玉一般光滑的脸上,屋檐上投下的阴影柔和没有棱角,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垂落胸前,松散搭在支撑身体的手腕上。
“大人在看什么?”狐之助从她身后越过,悄无声息的跳到窗沿上。竖起蓬松的尾巴摇晃。
“观察。”泠苏说着,眼眸中似有流光,上挑的眼角带着魅意。
“观察?”
泠苏将视线从远处的刀剑付丧神身上移开,落在狐之助身上:“刀剑自拟定为千百年的古物,幻化成型。虽为付丧神,但实际上,在不少本丸中,审神者却是将刀剑比作神明来毕恭毕敬的。而我的府邸内,千年万年的古物数不胜数,却无一物幻化成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狐之助茫然摇头。以审神者的能力来说,让古物拥有人形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因为心。”泠苏淡淡道:”我不会将付丧神他们看成神明,也不会如一些审神者对刀剑肆意玩弄。因为在我的眼中,无论原型是否为物,有了人形,自然就有了心。而心代表着变数。”
她的身边无论人也好,器也好,都不容忍变数。
“我是下棋之人,无论场上如何瞬息万变,只要我手中握着棋,棋子就必须要落在它应该落在的位置上。”
泠苏悠然的将视线落回远处那位黑发紫眸的少年,笑容似有似无:“透析一把有思想,可以自己握着本体战斗的刀,慢慢掌控他们,完完全全的为我所用。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狐之助看着眼前少女羸弱纤细的身姿,狭长的狐狸眼眯起,似是回忆起什么,感慨道:“您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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