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爸爸您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您就和我说说嘛!”美凤拉着他的手撒娇,他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一来见她难得露出笑意,不愿违了她的意,二来,有些事她知道了也好,该怎么选择,全由她自己做主。
他拍拍她的手,缓缓开口道:“爸爸小时候~那时家里很穷,尽管咱们是南山市本地人,说句好听的也是大城市人,不过,住的可是贫民区。那时候的南山市,由清河隔开,一边是富人区,一边则是贫民区。”
他目光悠悠的看向远处,慢慢回忆起从前的往事:“在贫民区住的人,大多很穷,家里都至少有三四个兄弟姐妹,除了初一十五和逢年过节吃得上一顿干饭,其他时候吃的全是少见米粒的米汤配着地瓜和青菜,我们家还算好了,就我一个,你奶奶也没再生。”
“为什么没再生呢?”美凤问。他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略有哽咽地说道:“原本有一个的,后来被人打的流产了,就再也生不出来了。我爸爸脾气很坏,很喜欢喝酒,每次只要一喝酒,就拿我妈出气。很多人都劝她改嫁,可为了我,她还是忍耐下来了。我爸除了喝酒,就是给人家做临时工,他不会吃苦,一个月下来也就做十天,我妈就给人家洗衣服赚点钱。在我五岁那年,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爸在外面闯祸回来,十几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家里,看见东西就砸,看见人就打,我爸被打的奄奄一息,我妈死死的将我护在身下,她的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有的,自那以后,她就再没怀孕。”
美凤静静地听着,齐俊生泪目,又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爸就越发想要发财了。有一次,他出去了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多久,总之有小半年吧,也没和家里联系,大家都说他死在外面了,劝我妈带着我改嫁,还有不少人上门来问。我妈没依,说是我就算爸死了,她也得见到尸体,守三年寡,那时连我都觉得她固执过了头。后来,我爸终于回来了,带着很多很多的钱,那时我七岁,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总之有一麻袋吧。这让原本正在发愁没钱读书的我简直欣喜若狂。第三天,我们就从贫民区搬进了富人区,我再也不怕挨饿受冻了,我妈也再不用给人洗衣服添补家用了。我很开心,可不知怎么的,我妈很不开心,还经常和我爸吵架。”
“那爷爷的钱是从哪里来的?”美凤好奇的问:“他们又在吵什么?”
齐俊生摇头:“我不知道,总之一次比一次激烈,我妈也一病不起,说什么也不肯医治,就死在病床上了。那年我十岁,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怎么也不肯在富人区的房子咽气,说是要把这房子留给我将来讨老婆,不能弄脏了。我们拗不过她,就把她带回贫民区。身子才沾床不到十分钟她就咽了气,临死前,她反复叮嘱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论对谁,都不要过于信任,逢人要先礼让三分。”
美凤听呆了,按照齐俊生这说法,那爷爷这笔钱,想来定是不义之财,不然为什么奶奶要和他争吵?她一定是不想死在用不义之财买回来的房子里面。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奶奶来,那么穷,还那么有傲气。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爷爷再不济,好在爸爸是像着奶奶多点的。
“直到我爸死,他才说出许多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美凤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就好像那些事和她有关似的。
“他说,他的正当职业是一名扒手,我妈那次被人打流产,正是因为他在偷东西的过程中被人发现了。我妈一直不喜欢他的职业,总叫他脚踏实地,逼着他找正经事做,可他就是吃不了苦。那次以后,他就决心悔过。因为当地不少人都知道他手脚不干净,也就没人愿意找他做工了,他就和我妈说去外地找活,几经辗转,来到了一家烧窑厂。”
他慢慢转头,黑亮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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