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美凤汗毛直立。
“他说那个厂子的东家烧制器皿很是拿手,尤其是花瓶,做工精细到远近闻名。他家有一个花瓶,是仿制唐朝年间的青瓷。其无论做工c色泽c还是上色都极为精致,与真品放在一起,就算是行家也很难辨出真伪。不少人向他开口说要买那个花瓶,但无论对方开多少钱,那个东家都不肯卖,说是将来留给女儿做陪嫁用。本来一直好好保管在家的,有次东家兴起,拿去窑厂把玩。我爸一时财迷心窍,跑去偷那花瓶。谁知竟引得窑厂爆炸,那东家的老婆和女儿都死在里面。”
美凤惊得倒退一步,嘴唇有些哆嗦,半晌之后,喃喃开口问道:“后来奶奶知道了,就和爷爷争吵,不愿住那大房子里,也不愿意拿这些钱治病?”
“是。”齐俊生惭愧的闭上双目。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其中的含义。美凤的爷爷就是当年害死明杰姑姑和奶奶的人,这也让原本风光无限的方家,一夜之间一蹶不振。而原本住在贫民区的齐家,则摇身一变成了大户。经过齐俊生这些年的不懈奋斗,齐家成为了涟阳省的第三富。能与他分庭抗礼的除了吴振雄和萧远腾,就只剩黄立行和孙怀宇。只是,这些人当中,有两个是方家的亲家,吴振雄则是明辉的上司。不敢想象,要是将这事公开,那齐家该如何自处?方家的人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齐俊生身侧,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泣不成声地质问道:“那您为什么不阻止我和明杰在一起呢?”
齐俊生重新睁开眼,叹息道:“我也是初三那天听他说起才知道的,然后就找人去调查他,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你放着那么多追求者不要,偏偏选中他,也许~我们欠他们的,也该还了。”
美凤垂头嘤嘤自泣,齐俊生看着着实心疼不已,又说道:“我们现如今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原本就属于方家的,如果你要把这些告诉他们,我也不会怨你。何况,我们还欠他们两条命。”
她不再说话,拿起桌面上的折扇,仿若行尸走肉般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齐俊生跟在后面,心底除了愧疚和心疼,竟有丝丝解脱的快感。是的,这个秘密一直憋在他心里,他从没对第二个人说过,他快憋死了。自打知道明杰的身世和方家的来历后,他的内心就更加煎熬了。从前还只是愧疚,后来,又多了几分为难,他在为难到底该不该和美凤说,要怎么说。如今真的说了,他反倒觉得轻松。
不管美凤是要向方家坦白,或是什么都不说,又或是继续和明杰在一起,他都尊重她的选择,不会有一字怨言,更不会怪她。
美凤斜坐在老式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折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它带回来?更加不明白,这扇子到底有什么玄机?使得刚才那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却不打开?
她隐隐觉得,那人是故意将这扇子留给自己的。
一念至此,她轻轻将扇子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幅用勾线笔画出的墨水画,画中有一女子,斜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张开的折扇。
她脸色微变,将扇子拿近一点,睁大眼细细看了起来。画中那女子的模样身形c衣着打扮c面容神色,乃至连坐的姿势,不正是此时的自己吗?她冷汗一粒粒地从背上淌下来,那画中的背景,正是她今晚所住的房间。没错,画上的女子正是她本人!
她大吃一惊,忙将折扇丢了出去,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稍稍定神后,目光再次朝地上的折扇看去。刚才被她用力一丢,此时朝上的是另一面,上面还写着几行字。
她起身缓缓走近,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几分。短短四五步的路,她却走了有十来分钟。
前生作恶,今世来还。今生不还,来世还有。
她身子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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