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蓉偷偷炼出了青盐,以后不仅是纪家,连琳琅食馆都不用再担心高昂的盐价。只是这盐的来历自然只能捣鼓出盐块的两人知道,纪蓉和景飞鸾互相对好了口供,以后拿去食馆的青盐就只说是他们在盐铺采买的,账面上也要写清楚,千万不能叫人看出任何破绽。
省去了盐的费用,就可以把银子花在其他的地方。好比说面粉,他们店里买来食用的都是三等面粉,要五文钱一升,这样一来,以后再去买面的时候就能买二等七文钱一升的面粉,不仅颜色好看,口感也更好。
至于十二文钱一升的一等面粉,纪蓉自问连他们自己年节都舍不得吃,用来做生意成本太高,且除了大富大贵的人家根本不会有人买。
之后便是油,东门县的油也有不少门道,不仅有便宜到十几文一斤的,还有贵到近百文一斤的,除了吃的油,还有点灯的油c蜡烛,这些都分各个不同的等级,纪蓉做主以后采买时全都升上一级。
尤其是以后景飞鸾和陈至读书用的灯油,就全都用乌桕油灌的那种火烛好了,烛火亮,不起烟,最适合读书人用。
食馆推出了新菜单,账房先生宋元德一开始还担心那些食客们不喜欢。
他从前都是帮着纪掌柜做茶水生意,亲眼见到那些歇脚的客人们,甭管是富贵的商人,还是赶路的车队,又或者挣辛苦钱的脚夫,每每歇息的时候都爱拿自家的干粮果腹,尽管他们茶馆也有米面供应,但点这些的人极少,多数人都是随意喝点儿粗茶解渴,坐一坐歇够了也就走了。
红烧大肠面的生意好了两天,八成只是巧合。现在一口气推出这么多菜色,琳琅食馆莫不成是真的打算把这不起眼的小铺子做成正经酒楼?
路边上的酒楼,这可真真是头一回见。
况且瞧瞧那菜单,没有一个正经食馆的菜色,都是猪下水做的饭菜,味道是好,但行走各地的也有商人老爷,那些人能吃的下这些?
宋元德把这些腹诽装在肚子里,他清楚自己再怎么有看法,也只是给主人家干活的伙计,多说无益,等那对小夫妻被现实浇一盆冷水,自然就知道他的顾虑都是有缘由的。
因此这两天他一边在柜台认认真真记账,一边偷偷观察那些进店的客人。
没到中午就进来了一队押镖的,那镖车上大大写了个“风”字,宋元德便认出这是隔了四十多里地北松镇的长风镖局,据说有不少武艺上的好手,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
这伙人一进来,闻见卤肉味儿,一人便十分熟稔的问:“唉,你们这什么这么香?”
此时纪蓉在后厨忙着没出来,纪安特老练的道:“这位客官,我们食馆的卤肠可是东门县一绝,方圆几里地都奔着来吃,您们要不要尝尝?”
那人哈哈一笑:“你这小娃娃嘴上不老实,这条路我都走熟的,分明头一次来这还是个茶馆,怎么就成了一绝了。”
纪安被人戳破牛皮也不脸红,反而道:“是不是一绝您尝尝不就知道了,保管尝了之后不会后悔,要是吃好了,到时候您行走江湖的时候,也能顺嘴帮我们食馆宣传宣传。”
那人笑的更加爽朗,似乎觉得纪安这十几岁的娃子能说会道的颇为逗趣,正好卤味刚做好,十里飘香的味道可不是瞎说的,他们的鼻子可都闻到了,勾的胃里也空荡荡的,当下就说单点些卤味尝尝。
纪安爽快的应了,朝后厨喊:“三个三两大肠单卤不要面。”
不一会儿纪逢之端着三个盘子上来,里面是切成小块的大肠,大肠放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纪逢之眼尖,见到他们腰间的酒壶,热心问道:“客人的酒需不需要热一下,若是需要给我拿去后厨熏一会儿就温热了。”
那些人一见服务如此周到,当下并不客气,解下酒壶纷纷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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