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来的时候,李墨痕正对着那幅地图发呆。
“傻子!”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便欣喜若狂地起来,两人相拥着,似是久别的恋人。
“你在做什么?”别暮雪发现了那张地图,她走过去看着它“我们家的地图?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暮雪,你还记得我上次与你的吗?这是路婆婆给我吗。”
别暮雪一脸愕然“路婆婆?”
“我与你过,路婆婆要我带你走。”
别暮雪仔细端详着那幅地图,喃喃地道“真是奇怪的事情……”她想起那一天路婆婆和父亲对峙的场景来,越发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人。在她有记忆以来,路婆婆一直像母亲那般宠爱她,但是,在她的记忆里,这么多年来路婆婆都没有多少变化。她七八岁时路婆婆看起来就那样苍老了,现在依旧。
“暮雪,你在想什么?”李墨痕拉着她坐下来,道“你也带我去看看路婆婆吧?”
别暮雪想道“傻子的话完全不像假的,我为何不带他去路婆婆那里,听听怎么回事?况且,爹爹带着方才那个人,应该是能解路婆婆身上解药的。”想罢,便欣喜道“晚一些,我便带你过去!”
“如此甚好!”李墨痕叹首,两人又拉着手了许多话。她和他似乎总有不完的话语,年轻的情侣,就像婴儿好奇地观察着世界,他们也在观察着彼此的世界。
暮色降临时,别暮雪引着李墨痕往路婆婆的房间走去。他们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或偶尔躲在一块假山下面,或悄悄藏在花木背后。这时候,他们便看见了白双衣。
“快!”别暮雪拉住李墨痕的手腕,将他拖到假山后面。
白双衣神色匆匆地走过去了,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待他走远了,李墨痕问道“你为何怕他?”
别暮雪脸上略浮起红晕,道“我爹爹曾过要把我……”
“把你怎样?”
“把我……把我许配给他!”完这话,她将头别开,一阵娇羞,一阵愤怒。
“那你是如何想的?”李墨痕痴痴地望着她。
“傻子,难道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白先生是怎样的人?”
“你问这个做甚?他是我爹爹最信任的人,人们都称他是白面管仲。”
李墨痕叹道“我看他意气风发,既能比肩管仲,定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
别暮雪把头探过来,用一双干净的眸子看着他“怎么,你生气啦?”
李墨痕叹道“暮雪……我是怕……你爹爹不会同意让你和我在一起。”
别暮雪一愣,旋即笑道“爹爹最疼我了,他定不会逼我的……”言语间,其实多少有些犹豫。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两人迅速奔到路婆婆的房间前,只见两个汉子突然拦住了,道“姐,楼主有令,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别暮雪嗔道“你瞧我是外人吗?”
那汉子看了看李墨痕,道“姐,毕竟这位公子……”
“让开!信不信我要了你们的命?”别暮雪将那汉子推开,领着李墨痕走进去。
二人来到路婆婆的床边,只见路婆婆闭着双眼,睫毛上却被泪水打湿。别暮雪心里暗暗称怪,坐在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如雪一般白,如凝脂一般光滑,如轻风一般温和。路婆婆并没有睁开眼睛,但她知道这双手是谁的,这双手,毕竟从别暮雪出生以来,她就抚摸过无数次,握过无数次。
人们只知道父母能带给子女勇气,却不知道,孩子也能带给父母勇气。
曾经,无数次,她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想过一死了之,当她看到襁褓中的婴儿,不论她是哭还是笑,她都平添了许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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