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之后,一拍即合,效仿传奇故事中千里不留行亦不留姓名的前人好汉们,壮起一颗侠胆,趁着月黑风高,铤而走险当了几回劫富济贫的义贼。首当其冲,免不了便是拿那为富不仁的大户朱三公子开刀。
当然正活都是奚羽蒙上脸来干,余三两只负责望风,两人将盗来的米粮从窗户投进去,连夜分发给穷苦人家,自己只留下小小的一袋过冬。但满城的穷人仅凭他们两人势单力薄,断断然是救济不过来的,只能尽人事以求心安罢了。
但后来犯案屡禁不止,亡命之徒更不止他们二人,城中戒备森严,耳目众多,再难得逞,有许多流寇窃匪落网,不是被押入监牢,就是遭棍棒活活打死在当场,血肉模糊。
好在奚羽一手草上飞功夫虽然还练到家,臻至传说中踏雪无痕的大成地步,但风大雪大,掩盖了一切足迹c气味。天时地利,即使有恶犬开道搜寻,也追踪不出百米就断了线索,这两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蟊贼才得以化险为夷,保全有用之身,尚且逍遥法外。
不过也不敢再以身涉险,在盗门刚崭露头角便就激流勇退了。
残冬行将消失,早春恍若来临。
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余三两接过囊袋,喝了口讨来的酒糟,从喉道灌入腹中化开成一股腾腾暖意,两颊染上一抹酡红。
他啧了啧嘴,摇头晃脑,没来由吟道:“春风拂面露华浓。”
“你又在掉什么文!”奚羽瞪眼,抢回酒囊,仰头一口饮干。
再候上些时日,草长莺飞,枯木抽新枝,大地嫩绿冒头,一派勃勃生机。
有燕归来,衔泥在飞檐下筑巢安家。
余三两原本对于奚羽所执着的修仙一事,觉得有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虽然口头不说,但心里还是牵挂着家中父母,是尔一直举棋不定。奚羽也心知肚明,人各有志,没有强求。
但在某一时刻,他悄然下定了决心。
两人谈起对未来的打算时,尽管余三两已经坚定下求道之心,但却和奚羽南辕北辙,他想要去追寻那位和他已经解除婚约的蒙面女的脚步,而奚羽心中另有所向。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终于决定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在分别前一晚,他们二人讲好在祠堂的天井会面,各自打包,收拾行装。
等到天光放亮,到了时辰,余三两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身外之物,如同他羡慕的那些游侠儿一样,来去潇洒。
奚羽肩上仍旧是那个万年不变的包裹,里头是些细软,途中更深露重,衣裳还是要备上些。
奚羽系戴上他恩人的斗笠,腰间挎着打鹿刀,将那根捣火棍赠给了余三两防身,余三两虽说面上表露着嫌弃之意,似乎对这黑不溜秋丑不拉几c卖相极差的铁坨坨很是看不上眼,但却牢牢握紧在手中。
临行之际,两人看着相依为命熬过了秋去熬过了冬来,如今迎来了春分的彼此,珍重的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奚羽笑了一下,招余三两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余三两一愣,又惊又喜,埋怨道:“可别怪我不领情啊,有这么好的东西,掖了那么久,现在才教给我。”
“你不要就算了啊。”奚羽作势要拂袖而去。
余三两急忙拉住奚羽的手,堆笑道:“嘿嘿,要的,要的。”
奚羽将先天一气的法门口诀传授给了他,以及自己的一点心得,余三两背得滚瓜烂熟之后满脸傻笑,看着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似的,晕晕乎乎。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少年在分道扬镳的前夕,终于志同道合。他们没有互道珍重,约好有缘再会,因为皆坚信来年必将有重逢的那日。
最终,他们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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