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定后,画堂取下赵苍伊的绣品,令宫女带她下去厢房休息了,待人走远,其她秀女才爆发出清脆的笑声。
笑过后,又纷纷低下头重新构图描样、拣线配色,过了些时候,大多人开始穿针引线,按纹路落针绣花。
才一会又有人举手了,看过去是云遥沫,同赵苍伊一样,也只有“化蝶”二字,不过她比赵苍伊认真,绣的古朴隶书,宛若名家手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之前有个赵苍伊,先下再看,画堂对云遥沫的绣品还眼露欣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怎么难看和赵苍伊一比,都能说不错了。
云遥沫的离开没能引来太多关注,只云瑶池抬眸一瞥,收回眼时,瞄到木归宜的彩蝶已经绣了一半,惊讶道:“夭华妹妹,你这是?”
木归宜手上不停,冲她促狭一笑,道:“姐姐就让妹妹偷个懒吧,实在是站久了,脚疼!”
云瑶池张了张嘴,终不再说什么,专心于自己的绣样,她身上寄托了家族的期望,由不得她懈怠。
之后,还真有人学着赵苍伊、云遥沫的绣了“化蝶”二字交了了事,大多是志不在当今或真的不擅长于女红。
不过也有如杜良睦这样的,觉着有趣,非常独树一帜,兴冲冲地在绣样旁加上“化蝶”两字。
木归宜动作不慢,不一会便绣完一只精致华美的多尾凤蝶,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绢布上展翼翩舞。
她也不急着走,沙漏才走过三分之一,时间还很充沛,便左瞄右瞟的看两旁人的作品。
右边云瑶池的“蝶恋花”刚绣好半朵芍药,嫩黄的花蕊,自内向外的,层层叠叠的花瓣紧紧团簇,由浅及深的红过渡得极为自然。
左手是沈曼儿,她绣了一对小巧蓝色闪蝶,黑色延边深蓝蝶翼,双蝶缠绵相对,底下一丛栀子花花样。
歪了歪头望了眼前头的金千羽,正纠结地挑拣颜色,一会看看左手的鹅黄,一会又转头瞧右手的朱红,还抬头扫了眼挂在面前的各色丝线,来回扫视,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等兰台收走绣品,木归宜起身时还不忘瞥眼后头的陈言书、陈言画,真是双生姐妹心有灵犀,不仅刺绣的姿态,拿针的手势全一模一样,连白绢上的绣样图案都分毫不差。
秀女们在储秀宫期间一般三到四人一间,木归宜这间,赵苍伊已经挑了最边上的躺下了。
在她进来时,赵苍伊支起身眯起眼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刚要睡下,还是正准备起来,见她进来,懒洋洋的道:“你不会也只绣了俩字就出来了吧?”
木归宜挑了她对面的床榻坐下,捶了捶小腿,道:“我是没有赵姐姐这样的洒脱,却也懒得动脑子解题,绣了一只蝴蝶应该能对付了。”
“这样。”赵苍伊好像很累,又转身睡下,马上就没了动静。
木归宜也不介意,看赵苍伊睡得香甜,自觉的也是上下眼皮打架,困得不行,便也歪倒在床榻里,堕入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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