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她在心里暗暗许愿,愿嫁一位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自此与他生死相随,就像她的爹娘一样。
然而现实却是,娘亲狠狠地往父亲胸口扎了一刀,亦像剖开她面前那层隔开俗世的薄纱,呈现在她眼中的世界,原来并没有那样的美好。
沐浴、更衣、上妆,然后乘着“芙蓉帐”往紫宸殿侍寝,“芙蓉帐”是宫中对接送妃嫔侍寝软轿的戏称。
圆顶的软轿,垂下的帷帘上以金线勾勒并蒂芙蓉,帐下悬着精巧的银铃,软轿走动间,铃声清脆,回响在寂静的夜色里。
这黑夜里,多少女人听着这铃声,期盼能停留在自己宫室门口,又听着这铃声,失望了多少次,红颜易老,多少春光葬送在这座红墙之内,曾经又有多少次,她站在墙外同情墙内的人,如今,自己也是这红墙里的一抹春光。
紫宸殿的宫门在自己身后徐徐关上,殿内宫女引着她走入内殿,立刻有一群人围上来,解去她身上的披风,露出仅着薄纱衣的玲珑身段,抽走挽发的钗子,三千青丝如瀑垂在肩背,扶着宫人的手坐上龙床。
“奴婢们先行退下。”走在最后的两人将隔绝内室的帷幕放下,挡了里面的光景。
“苏苏,觉得困乏吗?”转过头,洛霜玒一袭青衫自屏风后出来,温润如玉,笑容和煦。
“臣妾参见君上,君上万福进安。”
他缓步走来,将她扶起,拉着她绕过那座水墨屏风,第一眼,白苏燕看到的是一幅军事地图,详细的描绘了各地细节与军事驻扎点,只是
“苏苏觉得如何?”
“宏图雄伟,只是只是和臣妾以前见过的不一样。”
洛霜玒轻笑道,“这是十年后的大倾版图,亦是孤的毕身追求,收复失地,四国一统,孤要我大倾国富民安,兵强马壮,远胜今朝!”
白苏燕一瞬间的惊愕,而他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与狂热,以及逐鹿天下的野心,“苏苏可愿助孤一臂之力!”
伸到她面前的手,手指修长,指间带着薄茧,这双手的主人是这天下之主,十年后的大倾啊她单膝跪下,行了将领之礼,“臣愿为君上效犬马之劳!”
即使昨夜侍寝,身体不适,隔日还是要早起请安。
王贤妃笑容温婉,出言关心,还絮叨了些她自己所知的“君上的喜好”,以示大度。
温玉夫人倒没说什么,只是脸色讪讪,听闻她近来为了生子,别说求神拜佛,苦汁汤药,甚至连一些巫蛊之术都在暗暗打听。
一日两日,王贤妃还能平静,三五日,她笑得勉强,娥眉微蹙,十天半个月,她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了,而温玉夫人早沉不住气,和白苏燕翻了脸。
这日例行请安毕,君上再度翻了妍妃的牌子,温玉夫人再也忍不住,直闯流萤殿,甩了白苏燕一巴掌。
这一巴掌后,妍妃受惊,以致“流产”,之后又心思郁结,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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