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问:“谁受伤了?伤了几个?”
五连长在边上说:“应该是一连照明班,就他们在洞子里。”
营长问:“为什么那么急?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
没人吱声,都低着头。
很快,连长他们抬着张清之跑了出来。“担架担架。”连长扯着脖子喊。
卫生员迎上去,几个人小心的把张清之放到地面上,连长蹲下用手托住张清之流满了血的脑袋。
一个卫生员用剪子剪开张清之背上的衣服,血把白色的背心染的通红,粘在背上。
边上两个卫生员给其他人检察伤势,就副班长小庄最重,头上挨了几下。
小庄坐在地上让卫生员检察,说:“班长让我们理线,他一个人进去看,我就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不对劲儿,灰也大了。等俺们跑进去,班长已经让石头埋上了,还喊着让俺们快跑。”
十一个三班的战士个个手上带伤,血肉模糊的,营长点点头:“都是好样的,好兵。”
小庄说:“里面都塌了,洞子都满了,外面这边没事,就掉了几块石头。这会儿应该停了。”
汽车开了过来,靠不到洞子口。大家把张清之抬上担架送到汽车上,三班的战士都被拉了上去,营长说:“一连长你跟着去,其他连回岗位上去。”
连长爬上汽车,汽车按了两声喇叭慢慢开出工地。
营长拿了个安全盔戴上:“二连长三连长,跟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三个人进了隧道。
解放卡轰隆轰隆的下了山开往县城团部医院。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临时医疗队,处理一些简单伤势还可以,严重了得去高碑店师部医院,或者到就近的地方医院。
小庄靠着车厢板坐着,拿卫生员给的纱布按住头上的伤口:“糟了,嫂子还在营里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趴在担架上的张清之手动了动,连长趴下去问:“醒了没?”
张清之嘶了一声:“连,连长。”
连长长出了一口气:“醒了好醒了好,醒了就没事了。别动啊,去医院看看。这会儿别动。”
张清之废力的扭了下脑袋:“小庄,侯亮,金子他们呢?”
小庄说:“在呢班长,一个也没少,都在这呢,就你受伤了。”
张清之喘了口气,好像点了点头,安静了。应该是放心了。
十几公里山路,卡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团部,这边已经接了电话,做好了准备,伤员马上被迎进临时医院。
十几个战士大部分是手指伤,挖石头割的,副班长小庄和另外两个战士头上被落石砸伤,缝了几针。在这个年头这算是很轻的伤了,手指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清理一下抹点儿二百二药水完事。
张清之头上伤了四处,缝了十来针,背上,肩胛都有砸伤,最大的一块有十来厘米长,不过不深,不用缝针。
除了这些明显的外伤,胳膊和肋骨有轻微骨裂,不严重,静养就好。
连长连着出了几口长气,到外边抽了根烟。
一路走来,已经失去太多战友了,人命在这里就是个数字,实在是怕了。
经过上药包扎,张清之又被抬到解放车上,其他战士爬上来,车又往回开。这会儿大家都不耽心了,开始嘻嘻哈哈的开玩笑拉话。
刘金荣把战士们的脏衣服洗完,又把所有人的毛巾洗出来晾好,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擦了擦玻璃,满意的看着窗明几亮的屋里点了点头。
把肥皂什么的拿回自己住的屋子,这才感到有点儿饿,想了想,拿着饭碗出门去食堂。
中午战士们都在工地上吃,这边不吹哨,但饭菜还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