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久,彭程就很少给贝贝钱了,也是他自己都不够花了,每天无论有多少钱,他总有更多的兄弟等着吃碗面。他精于此,也乐于此,渐渐的也越来越少在澡堂子里呆着,他总是独来独往,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空闲,他也会出去。那阵子洗浴中心所在的那条街上,临街的一个上下两层的门店那里,新开了个游戏厅。那是个厅,挺不大的,一楼一共才九台游戏机,稀稀两两的没几个人玩,看到这里彭程便断定,那个游戏厅的二楼,肯定是个赌场。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似乎再也想不起其他人了,轮休两时,有时候是吃个饭的功夫,他都会到那个游戏厅的二楼里看看。那大概是他的内心里,最为孤单的一段时间了,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再需要一个依靠了,他就是只独来独往的孤狼,只有当他输钱的时候,彭程才会霎时间记起那个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女孩儿。
这是赌博的恋人间总会有的吧,这是彭程这样的男人必将要走的路吧!就像统一天下,从商鞅变法那一刻开始,便是秦国必将的成就一样,彭程也终将是要走像歧途的。于是有那么一天,彭程又输钱了,他想他需要更多的钱来让更多澡堂子里的弟仰视自己这位不甚魁梧的大哥。这是彭程精心为自己找到的理由,但那真的就是他的想法吗?练他自己都不想去想。
“媳妇儿,我其实就是差钱,我就是觉得没钱,我一开始都赢了,我都没走,那,那也太少了。”骗人骗己,终归是一样的话,但那句话,他们俩都没相信过。后来有一天彭程又了另一句话“媳妇儿,我就是想玩,就是爱玩,那赢钱时候,那刺激……”这一句话,他没有全完,便惊讶的住了口。他们俩也都不相信这是句真话,可到底是不相信,还是更希望相信前一句呢?真保不齐就这句才是真的。
欲望的增加终于有一天压得彭程再也不能打闹了,他渴望一夜暴富。好几天了,彭程都是在赢三百,赢够三百就要离开的那个点上,他踌躇了。于是他下意识的不去看那摆在眼前的分数,总是又多押上一把,心里甚至不知道是希望再赢一把还是输上一点儿,好能再继续押上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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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赢钱的底子,他总想干上把狠的,硬生生的赢他一把瓷实的。他总是游自己,实在不通了,就玩起赖来,于是便一把接着一把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期间台面上的钱有时候多了,有时候少了,但都没到他心里的那个数。不仅仅如此,这一天他都没能再回到兜里一千,台面上三百的那个让他桀骜不驯了的起点上。伙子独自在这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游戏厅二楼里,跟面前的冰箱拉扯了近十四个时,后半夜的时候,他才彻底的输光了手里的钱。
在游戏厅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定,一阵凉风吹来,彭程忽然间有些头晕。二楼里被烟雾和欲望哄得可热了,十四个时里,他不吃不喝的一把接着一把的押,这会儿子,也该有些头晕了。他一个趔趄,胳膊杵到旁边的玻璃大门上,哐叽一声挺大的响动,竟一丝的疼都不觉得。
游戏厅里的音乐声,那是游戏机上动物晃脑袋的时候有节奏的卡通歌曲,吱哇吱哇的瞧叫唤,就从身后的大门里热情的飘了过来,顺着他的耳朵、嘴巴、鼻子眼的,钻进他的脑袋里,彭程只感觉喉咙里一阵干拉拉的风吹过,吹得喉管挺疼挺疼的,这玩应儿的动静怎么这么慑人呢!
旁边紧挨着的便是澡堂子了,门口的大灯像是舞台上的,那种带着遮儿的灯,裹挟着炙烤般的热气能照得老亮老亮了。彭程远远的看着,那里和自己的位置中间就隔着一条只容得下两辆车并排过的马路,好是近呐!是几步便能跨过去的,但他有点累,彭程寻思着,这心里,如何都是过不去了。
他蹲下身,在水泥台阶上坐了下来,点了只烟,抽了一口,突感觉那味道甚为特别,平时也是抽这种十三块钱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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