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宋恒有下车的意思,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在车里闷死了,赶紧想个借口脱身。
宋恒拉着顾心的手,又摩挲两下,才恋恋不舍地说,“好,回去歇着。”
他跳下车,打开帘子,扶着顾心下车。
等顾心下来,他又把她一只手捏住了。
他牵着她穿过月亮门,穿过庭院,往屋子里走。
廊下的小炉子熬着汤药,苦涩的香气。顾心闻到那气味,晕乎乎的头脑也没能清醒过来。
“来。”
进了屋,宋恒替顾心解披风。
两个人站得近,顾心脸红未退,低着头,宋恒解扣子时就碰到她的下巴。
他扣子还没解完,手背触碰到少女下颌细腻的皮肤,不自主地蹭了蹭。
似乎,比手更细嫩?
宋恒的指尖不自觉便从顾心下巴向上滑动,滑到她脸颊上去。
他一直望住她,目光顺着她眉眼描摹,手指在脸颊轻轻抚摸。
披风解到一半的扣子突然松了,自己滑落在地,轻微的噗一声响。
这将顾心猛然惊醒。
她后退两步推开宋恒:“四爷哎呀!”
不小心脚绊在凳子上,她后仰着倒去。
宋恒一把将她拽回来。
“小心。”
这回他抓的是她的手腕。
袖口微微滑落,顾心纤细光滑的腕子露出来。
宋恒手中是细软的触感,目光所及是顾心腕子上白净的肌肤。
“女孩子都这样软,这样白吗?”
他感到惊异又惊喜。
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顾心被问得想翻白眼。
您真是想问所有女孩子的情况吗?那我可是真不知道!您要不要多找些女孩子来,一个个检查下?
何翡翠这日来探望顾心,闲话家常,带来了顾红婆家的消息。
“头两天,她婆家真把休书给送过来了,是她两个姑姐一起来的,撂下休书,说顾红这媳妇他家不稀罕了,不要了,两家婚姻就此一刀两断。不但如此,还要你奶奶把当初的聘礼给她们家还回去。”
顾心听了直瞪眼,感觉很惊讶。
大堂姐顾红婆家的两个姐姐真是奇葩呀。
手伸到弟弟的屋里,插手弟弟婚姻不说,还插得这么硬气?
放休书就罢了,要聘礼又是怎么回事,两口子离婚分割财产,也分不到聘礼头上啊,那是谈婚论嫁时男方给女方家里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宋家很穷吗,我记得似乎不是吧?”顾心问。
顾红的婆家好巧不巧也姓宋。但此宋非彼宋,跟安陆侯府宋恒家里可不是一回事。
何翡翠道:“当然不穷,宋家是九道沟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要是穷,你堂姐夫哪里来的钱从小读书呢?你看,咱家你四叔为了给你爷爷治病,现在不是不读了吗,寻常人家想长久供应一个读书人,太难了。”
“既然不穷,宋家要回聘礼就是纯粹欺负人了,除非他家真的在聘礼里面送了特别贵重的东西,或者传家宝之类。”
但顾红收聘礼的情况,顾心记忆中依稀还有印象。
宋家算是小富,给顾红的聘礼也并没有比普通村民家好多少,相对他家的经济条件来讲,那是挺吝啬的,不过一条猪后腿,一壶酒,一只鹅而已。这基本是直水县附近的风俗,最低标准了,要是再少了,会被人笑话的。
那猪后腿肉被顾家用来招待前来下聘的宋家人,还被他们吃回了小一半去,酒也喝光了。若非鹅是充当聘雁,遵循古礼的吉利物,起码要养活三天,那只鹅当天也会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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