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光怡和杨无敌看着这样的城寨,以他们研究步兵骑兵军势半生的素养,也只能哀叹一声“难!”同时暗自侥幸,己方有了银尘这样的超级大杀器。
“骑兵可真多,若无战车军势,我军只怕伤亡巨万也不能攻破城墙,不过既然用了利器,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战车军势打头,一边开炮击毁夯土城墙一边抵御骑兵军势,后续步兵,还是躲在装甲运兵车里以铳枪速射……”
“不。”银尘否决道:“我现在的想法是,直接轰炸他们,从现在就开始轰炸他们,我们的野战部队只用来对付他们的骑兵野战部队,攻城,交给轰炸机吧!”
“可现在就轰炸,是不是有点打草惊蛇?我军机动速度极快,若是能在他们猝不及防之下闪电突袭,敌必大败,可若是急攻而不能速胜,时间一长,对我军不利……”
“问题是,我们可以空袭,而敌人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这才是最要命地。”银尘冷酷道:“战争有时残酷到无所不用其极。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甚至躲进地窖都不能幸免的话,军心会迅速崩溃,一旦军心崩溃,那么再高的城池,在完备的人马连体锁甲都不顶用了。战争打得不仅仅是国力,兵器,谋略,还有意志。”
他说完,就看到赵光怡垂下眼帘,似乎想反驳什么,似乎不想承认什么,但实际上,赵光怡不过是想挽留住一些曾经无比坚信的东西。
“银尘。”赵光怡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接近请求的语气道:“能否不要完全轰炸他们,让我,让我们的陆战部队,真正经历几场铁与血的考验?”
银尘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赵光怡的意思,重重点头道:“好!我暂时不去碰那十座临江城池!”
“谢谢!”赵光怡诚恳的语气背后,还滚动着无穷的深意。银尘能明白一些,却又有另外一些不曾明白。他以为赵光怡只想磨练一下路径,好让这些“重生的禁军”明白,战争,靠的不仅仅是武器只锐利,更重要的,是人,是组织,是意志。
他并不知道,赵光怡这么做,其实是想给这个冷兵器时代,给这个冷兵器时代中名为军神的自己,做一次深刻的告别。
赵光怡是军神,是君王,也是骑士。他不仅仅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更要给杨无敌一个交代,给那些从潘兴城里退下来的,许多年来首次找回军魂与尊严的禁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人,终归是有感情的,有感情的人,不会像没有感情只有忠诚的cilabas一样,永远只选择最高效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银尘和赵光怡说到这里的时候,门子又来报:“大人!那位聂挽留先生求见!”
“让他去二楼东边的暖阁吧。”赵光怡扫了一眼整个书房,看到了许多扎眼的帝皇用具,那是顾命大臣知道灵皇意思后和皇上一起偷偷备下的。
赵光怡出门前吩咐了一下两位顾命大臣,便和银尘杨无敌一起去见了聂挽留。
二楼暖阁。
当银尘看到聂挽留的瞬间,他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他意识中的聂挽留是将军,不是乞丐。
可现在,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聂挽留,依然憔悴得像等待领救济粮的无家可归者。银尘清清楚楚记得,在潘兴城墙上见到聂挽留的时候,他不过两鬓斑白,可现在他几乎连眉毛都全白了。
他的皮肤是一种憔悴的暗黄色,不说一下子老了多少岁,乍一看之下,银尘就认定这个家伙中过很厉害的散魂毒,他那原本威棱四射的眼睛还保留着一点点往日的神光,可是眼底已经熄灭了名为良将的希望。他枯坐在那里,几乎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聂将军?!你这是……”银尘此时能感觉到的之后单纯而巨大的震惊,他不知道一位可以攻破潘兴城的伟大将领,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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