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苛刻的条件对于李明新来说是完全不能答应的,别的还好说,向周延儒下跪肯定是不可能的,当初自己代表天子,以天使的身份见到李明勋,李明勋还以化外之民不懂大明之礼为由拒绝下跪,如今能向一个无胆无略的奸臣下跪吗?
“两位大人都在,正巧,我也不用再去通知了。”李明勋却是翻开帐帘走了进来,笑吟吟的说道:“督师周大人要求我军渡河前往通州,与大军合营,如今大军准备妥当,拔营启程了,两位大人也是跟上吧。”
王承恩脸色微变,打开布帘,看到社团的骑兵正在通过运河进入运河西岸,其余兵马也是准备妥当,正在渡河。
“李大人,何故如此着急?”王承恩当即问道。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东虏已经返归辽东,此次援明御虏的大战也是打完了,我大军不久就会返师,我的时间素来紧急,还是尽快拜会周大人吧。”
王承恩见李明勋全无怒色,连忙跟上,骑马跟在了李明勋的身边,趁着四下无人,问道:“李大人,你当真同意了周延儒的要求,我且告诉你,天子派遣周延儒督师,是让其破虏保民,这奸臣耍弄权谋,祸国殃民,李大人万万不可和他同流合污啊。”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老先生说笑了,我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见见周大人,是想瞧瞧这位大明历史上最年轻的首辅大臣,究竟是什么了不得人物,若是真有令我折服的气魄,我向他下跪又有和不可呢?”
王承恩深深的看了李明勋一眼,问:“周延儒怕是会让你失望了。”
“呵呵,失望不失望,也得我试探过之后才是!”李明勋淡淡说了一句,抽打了一下马鞭,战马疾驰,扬长而去。
王承恩看着李明勋的背影,恍然大悟,道:“坏了,周延儒惹了大祸事了,这个蠢货,招惹谁不成,偏偏招惹李明勋!”
“大人,究竟怎么了?”骆养性问道。
王承恩道:“李明勋恨权奸胜过恨东虏,恨东林胜过恨汉贼,这周延儒既是弄权的奸贼也是东林门面,李明勋哪里会放过他!”
“大人放心便是,我看李明勋做事颇以大局为重,总归不会伤了周大人吧。”骆养性倒是有些不以为意。
王承恩却道:“你知道什么,周延儒再不堪,此时也是我大明首辅,也是天子最信重的大臣,若李明勋任性胡为,便是败坏了我大明的颜面,便是天子知道真相,又如何会放过他!”
且说李明勋来到大军前进,便是竖起了大旗,率领渡河之军,全速向着北面通州大营而去,其麾下虽然只有四千余兵马,但许多骑兵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在平坦的平原之上铺开兵力,一时之间万马奔腾,气势如虹,若非有周延儒派出的兵马引路,怕是驻扎在通州周边的各营兵马就要戒备了。
周延儒坐在椅子上,在空地之上品着今年的春茶,身边聚拢了上百人,身边全是阿谀奉承的幕僚亲信,往外则是文官,最后才是武将。
远处烟尘腾起,周延儒眉头微皱,放下茶杯,问道:“那是怎么了?”
一个幕僚说道:“想来是久久无雨,风吹干土,才有这冲天烟尘。”
周遇吉听了这话,嗤笑一声,他趴在地上,听到地面传来的隆隆声响,惊叫道:“督师大人,是有兵马靠近啊!”
“胡说,从南向北,王师列营十二座,东虏也已经北返,如何会有兵马靠近!”一个幕僚当即呵斥道。
“或许是东番岛夷的兵马,听回来的使者说,其有不少骑兵呢。”
“不可能,大人早为其安排了营地,如何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正在争执的时候,营外忽然有斥候冲进来了,顾不得礼仪,翻身滚落下马,大声喊道:“东虏,东虏的白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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