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听?”
一边念,一边将杯中酒水倾出,滴于白鹿刀上,就在篝火之旁,面如冠玉,身姿潇洒,仗剑起舞。一时鼓乐阵阵,刀风霎霎,聚云中多豪杰,显英雄多风流。
众将士一边饮酒而观,一边掌声雷动,轰然叫好。
徐彦达目中映着熊熊篝火,趁着些微醉意问坐在身旁的年轻将军瞬息:“你说,咱们这场战争能胜么?”
“能,当然能胜!”瞬息年轻而文俊的面容上,一双眼睛里也似有篝火在熊熊燃烧,半醉着答道。
“这场战争,打得可是太艰苦了哇!”徐彦达叹息了一声:“自从独孤将军离开朝廷,独立柴桑,我已是好久没回柴桑了,真心想念老家的李子树啊!一到秋天,那树上的果子,结的沉甸甸的,就跟黑琥珀似的,里面的果肉却是嫩黄色,咬一口,汁水四溢,那叫一个甜香!等这战打完了,我就向朝廷请辞,解甲归田,种上几亩地的李子树,再娶上个漂亮媳妇儿,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他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笑了起来,似乎是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碰了碰瞬息的胳膊:“你呢,你还这么年轻,长的又俊俏,等咱们一战成功,到时上门找你父母提亲的媒婆只怕是要把你家门槛都踏烂吧!”
“我没有父母,”瞬息低低的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死了,我八岁就随了军,在军中长大,其实……”他略略顿了顿,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篝火:“我想,到我们胜利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在这么残酷的战争中,军人大概都是要死的。”
这句话从一向沉默寡言的瞬息嘴中突然冒了出来,徐彦达不由浑身一震,酒意似乎醒了,然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跳跃的篝火,渐渐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过了良久,他忽似想起什么,眼睛四处张望:“卫将军呢?”
“你喝醉了么?”博简将军提着一只酒囊,从他后面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在他肩头上一拍:“卫将军在养伤,早跟独孤将军告了假,来——”他夺过徐彦达手中的酒杯,用酒囊给他倒了满满一杯:“你我干了此杯,可不许漏了一滴,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我们在一起最后一次喝酒呢?”
“博简将军怎可说这样的丧气话?你我干了此杯,待此战成功后,再来痛饮三百杯!”徐彦达接过酒杯,一气饮干,大声道。
“好兄弟!”博简将军醉醺醺的伸出手掌,与他双掌一击:“你我说定了!”
“说定了!”徐彦达大声道。
几个人都略略有了些醉意。
“卫将军呢?我要敬卫将军一杯!”独孤信舞完剑,醉眼朦胧,端着酒杯,四处寻找卫潇。
徐彦达等几人看着他,皆笑道:“独孤将军也醉了!卫将军没来。”
“哦?”独孤信道:“如此盛会,他年难再,怎可少了卫将军?待我亲去请他!”他向前走了两步,脚步虚浮,险些跌倒,被徐彦达和瞬息一把扶住。
“我等替你去请卫将军吧!”几名大将均道。
独孤信一把将他们推开。
“不用你们!”他嘴里吐着酒气:“要请,自然是我亲自去请!”
卫潇的帐中,清冷寂静。
帐外,远远的有鼓乐声,喧哗声,隐隐传来,反而更显得帐内冷清。
他独自一人卧在榻上,只觉浑身冰冷,哪怕是盖着厚厚的被褥,全身依然抑制不住的发抖。
身上的六七八伤口似乎又裂了开来,火辣辣的疼。
然而比那些伤口更疼痛的,是心。
纵然他是为幻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天策大将军,然而在幻族人的眼中,他永远不及独孤信深植于人心的威望和亲近,而在他的对手魔族军眼中,覆灭雁斩都三十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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