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忽的仰天大笑:“想不到我雁斩将军嬴异英雄一世,今日天要亡我也!”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望向城中空荡荡的营房,街道,树木:“卫潇,我知道你定然还在这城中,你一定听得到我说话,看得到我这里,事到如今,我也总算全然明白,你事先安排楼烦将军调走了七万五千大军,埋伏在城外,自己却留下来,只留五千守军,跟我唱了一出空城计!”
“然后,你再安排修睿将军鞭笞兵士,受你杖刑,让他诈降,引我入瓮,而你,事先在城中地下遍布*,只待我三十万大军进城,楼烦便可率军围城,届时,*引爆,掀翻全城,令我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冷冷的瞅着四周,眼里含着困兽犹斗的战意,嘶吼:“卫潇!你也不过是个心如蛇蝎、狠毒似虎狼的人,你也忍得下心看手下的战将一个个战死,你也舍得修睿将军落在我手上!”
他持戟的手一紧,戟尖上的利刃划破修睿的咽喉,鲜血沁了出来:“卫潇,你可有胆与我单独一战?”
“你可有胆与我一战?”
嬴异连问三声,空城之中,却只飘荡着冷风,和他自己的回声,无人应答。
“难道,你真的不怕修睿死在我的手上吗?”嬴异一双虎目,布满了血丝,望向城中某处:“修睿将军为了你,甘心当众受辱,被世人误解,为万人所唾弃,还差点儿被你当场斩杀!我就问你,杖责他一百的时候,你是怎么狠得这个心的?他所部毅勇军,全部都是他的兄弟伙伴,却为了要灭我的骁部雁战都,跟我请战送死,自请入瓮,最后被你率领的守城士兵斩尽杀绝,——你又是怎么狠得下这个心的?”
他握戟的手又是一紧,修睿咽喉上,鲜血不绝于缕的流了下来,仿佛随时便会被利刃割断:“如今,你还是会眼睁睁的看着修睿去死吗?他为你牺牲了名节,兄弟,连命也不要了,但你——真的狠得下这个心吗?”
他的一字一句,在空荡荡的城中回响。
也如一支支利箭,刺在了卫潇心头。
心如刀割。
卫潇只觉心口一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阵阵发黑。
鲜血溅在地下,却很快沿着潮湿的泥土沁了下去。
他们事先早已在城中挖好了地道,在嬴异大军来袭之时,将七万余大军转移至城外的桃林山上藏好,如今,这地道便是他们最后撤退时的通道。
卫潇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以剑支地,慢慢的支起身子。
透过地道口的一丝缝隙,仍然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
只见嬴异大笑着挥起长戟:“卫潇,你若还如缩头乌龟一般不出来,你就真的不信我将你这名手下勇将,一刀刀的斩成人彘?”
他一戟下去,只听修睿惨呼一声,一只耳朵顿时被斩了下来,血淋淋的跌于地上!
嬴异毫不留情,戟尖一横,如同闪电般掠过,修睿的双眼顿时被利刃刺瞎,两道鲜血,从双目中流了下来。
“卫将军!”修睿痛呼:“请卫将军以我幻之灵国为重,勿以修睿个人性命为念!卫将军若能保得我家国平安,修睿就算身首异处,血肉化为齑粉,也必感念卫将军!”
两道鲜血从他的空洞的眼中流下来,如同树枝般蔓延过刻画着斧形刺青的脸上,看起来可怖之极。
“我要救他!”卫潇心中只觉胸中气血翻涌,提剑便欲冲出!
他的身后,重伤方愈的高昂将军,和白浅予一起抱住了他!
“卫将军!”高昂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请卫将军三思啊!将军这一出去,不但救不了修睿将军,连同将军一道,也要死在嬴异手里!”
“那,便要眼睁睁的看着修睿死吗?”卫潇咬牙道。
“将军!”高昂眼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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