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正要走回,却蓦的听到身后信鸦口吐人言:“大祭司知你两战斩敌万人,雍凉城和梓潼关皆守城稳固,今日又祈水成功,军心大涨,特意命我传来口信,说希望你务必连战皆捷,以竞全功,若败一场,这解药便要送得不及时了!”
卫潇听得心中恼怒,反手一挥,指间一道凌厉的紫色剑气发出,打在那只信鸦的身上,信鸦惊得嘎嘎尖叫着飞起,几片黑色的羽毛落了下来,一边叫道:“卫潇,这是大祭司说的,我只是代传个口信,你拿我出什么气?”
卫潇不待它说完,又是一指虚射,那只信鸦赶紧振翅飞向更高的天空,一双漆黑的鸟眼之中,竟似凝聚起了一股尖针般的仇恨之意,边逃边叫道:“大祭司果然说得没错,卫潇,你这个人果然野性难驯,可别落在我的手中!”
卫潇转过身,将那粒紫色的解药小心翼翼握在掌中,走回火盆前,放在白浅予唇边,亲眼看她吃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眉间,却仍是郁郁的。
白浅予看着他,温声道:“卫潇,你不高兴了?”
“嗯。”卫潇低低应了一声,将头埋入双掌间。
“怎么了?”白浅予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卫潇却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卫潇的双肩轻轻颤动起来,他却极力克制着,不想让人察觉。
“卫潇,你……哭了么?”白浅予蹲下身,拉了拉他:“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这还用说吗?”三叶草慢慢的走了过来:“那只信鸦刚才说得很清楚了,大祭司名义上是送来解药,实际上是拿你在威胁他,只要卫潇败一场,你就会死。”它的叶片脑袋耷拉了下来,两手一摊:“以十七万对一百三十万,何况对手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百战百胜的杀神夜宸,卫潇他,纵然是天界的武神将,也没有每场必胜的把握啊!”
“别人拿他的生死威胁他,或者他还不惧,可是换了是你,卫潇心头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那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令白浅予心中彻亮,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心痛,连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卫潇,只好倚在他的脚边,静静的陪着他。
此时,一切的言语都是乏力的。
过了良久,她忽然感觉一只手慢慢的伸了过来,慢慢的揽过她的头,靠在卫潇的胸口,卫潇的上身慢慢倾了过来,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
“浅予,我一定会赢的,相信我,”他慢慢的,一字字的道,象是在说给白浅予,又象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白浅予在他的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怀抱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踏实,安稳,可是天知道,那个男人,为了给她安定,自己默默承担了多少。
他们就那样相拥着,默默坐了一夜。
星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的静谧美好,还能维持多久。
直到火盆中的炭火,终于化成白色的灰烬,完全熄灭。
天,终于亮了。
一大早,慕容垂便着人在城下叫骂:“卫潇,你是个女人吗?为什么躲在城中不敢出来应战?我们慕容将军正好还未婚配,要不要我们慕容将军送你一套新娘子的衣裙,将你娶过来啊?”
他们也不知从哪儿寻来的一套女人的红衣裳,将它挑在枪尖上,骑着马在城门下来回招摇。
城下的士兵皆哈哈大笑。
慕容垂坐在帐中,也是一手举起酒杯,瞅着城头,笑道:“我就不信这样子,卫潇还不出来!”
卫潇站在城头上,一手按剑,虽然被敌军来回挑畔,却面无表情。
他身旁的副将忍不住,便要张弓搭箭,一箭射下那个枪尖上挑着红衣裳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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