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女端着一盆盆清澈的水进去,带着鲜红的血水离开。
澜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她明明知晓仓颜身子骨不舒适,已染了绝症,却还是为他做了那么一道刺激性的菜肴。若不是她,他定然不食的,平日里他的膳食以清淡为主,这是伺候他的苏公公告知她的,而仓颜根本没有和她提起禁忌,筷子没有任何一秒的迟疑就夹起了寿司。
“你也知道他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为何你不提醒我?”澜夭坐在贵妃榻的一侧,握着仓颜一只苍白的手,语气毫无起伏然而墨白却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你觉得仓颜的性子,就算我提醒了,他会不吃吗?”墨白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歇,他熟练的帮仓颜治疗,那认真的态度让澜夭最初的怀疑消散了。
没来梁国之前,她认为仓颜会得病,会不会就是与那神医有关系。
她总觉得墨白出现在几个国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谋。
然而看到此情此景,她开始动摇了。
“水······水······”床上病恹恹的那人终于悠悠转醒的趋势,他本该绯红的唇瓣,苍白的好似纸片,他的手紧紧握着澜夭,生怕她离开一般。
澜夭眼眸一抬,那桌子上的水杯就落入她的手中,她想要将水给他喂下,却发现他的牙关紧闭,水从他的嘴角滑落。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他清瘦的模样,真真令她心疼万分。
她将杯中的水,轻轻抿了一口,俯身吻上了仓颜毫无血色的嘴唇,将水缓缓渡入他的口中。
仓颜似乎感受到了水的流入,他张开唇瓣,伸出舌尖下意识的汲取她香口中的水分,她鲜红的发丝顺滑丝绸般散落,发尖与他的发丝交错,这旖旎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
不一会儿,一杯清水喂完。
墨白看着澜夭一张馡淡滋润得似娇艳欲滴花瓣的嘴唇,他的喉咙一紧,移开了视线,开始收拾残局。
如今仓颜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需等他醒来了。
“神医。”
这是仓颜醒来的第一句话。
澜夭已经被仓颜嘱咐,由苏公公亲自带着在梁国的宫殿逛逛。他这是有意支开她,澜夭不愿去窥探他的想法,也就顺从的欣赏梁国的宫中美景了。
地上铺着白玉、内嵌金珠、鳞次栉比,这宫中的植物大多以梅、兰、竹、菊为主,处处透出修筑宫殿的人心中藏着一个“雅”字。
此刻,澜夭坐在凉亭旁,喂鱼。
也不知道花百岁和季玄笙怎么样了。
那日他本来要与她一同进梁国的皇宫的,可是天界来了一道密令,他看完便用星火焚烧完毕,跟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收到了季玄笙的来信,他说他父君唤他回天宫,门派上下已经交付给七长老打理了。
自从秘境出来,七长老对澜夭心中的芥蒂全然消散,有的只有忠心,她已经算得上是澜夭自己人了,花百岁才敢放心的将门派给她打理,至于掌门印则随着信一同交回到澜夭的手中。
她不再思索这些烦扰的事情,只见她将些许面包碎撒入湖中,那些鱼儿便争先恐后的朝着这处涌来,那红里透着金黄的鱼很少漂亮,那小嘴一张一阖,将那面包屑就这么吞入腹中。
她莞尔,勾起一个笑容。
玉问烟来到凉亭处,就看到一幅美人投食图。
那美人倚在凉亭红漆而成的上等圆柱,她嫩白如葱的小手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绯红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时不时一两缕划过她精致的小脸。春半桃花瓣的嘴唇,微微扬起,巴掌大小的脸,在光晕下显得更加倾国倾城,明明这般冷清的人儿,却又透着一股海棠春魅般的致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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