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中馋虫。
小狐知道此番自己离开家,担心的定然不止是父母,翠姨平时纵容不少于双亲,此刻定燃是被自己的行为伤心太过。她一双大眼泪汪汪的看着翠姨,心虚的嗫嚅道:“翠姨莫要难过,音儿知错了。”
翠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神情瞬间变化。又似是松口气一般,颔首道:“也罢也罢,还好你已然逃走,当真是一件幸事。”
小狐没有等来翠姨的疾言厉色,心中却更为惶恐。她伸手抓着对方的衣襟,慌忙的忏悔道:“音儿知道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吭就离开,害父亲生气,母亲伤心。翠姨,翠姨辛苦找寻。音儿真的知错了,音儿会听话跟翠姨回家。”她忽然想到了金蝉子和自己那些肖像的梦境,复又重申道:“等我将这里的事处理好……”
“音儿……”翠姨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夹杂着无尽的疲惫与哀凉,声声寒彻骨髓。她轻轻的抚摸着小狐的头顶,无线悲戚道:“已经回不去了,傻音儿。”
“已经,没有家了啊……”
小狐心中陡然一凉,呼吸凝滞。看向翠姨似是瞬间颓败的神情,只觉那声音碎在了林间的冷风之中,冲击进了心口,冻得声音都有些颤栗,道:“翠姨……音儿的家在于林坡,父母尚在家中,怎能说是音儿没有家。”小狐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透出虚弱的坚持,道:“音儿顽劣,不懂事。此后定然会孝敬父母,不再让他们操心。翠姨,音儿说的句句是实言。”
翠姨眸中闪过一抹欣慰,却又变换神色,平添了一丝凄凉。她叹了一口气,声音散在风中,缥缈幽远,道:“音儿能如是想,公子和小姐定然是倍感欣慰。”她伺候那夫妇二人,后又负责照拂小狐的饮食起居,饶是多年,仍称呼其为‘公子小姐’。
小狐听闻对方之语,心中却更为不安。那焦灼的情绪似乎是有燎原之势,只待燃烧殆尽便会吐露出一个无法承担的事实。小狐兀自站起身,语气中却夹杂着些许的惶恐,道:“翠姨,音儿现在就随你回去,任凭父亲如何的责罚,音儿都不会违逆。”她想了想,复又补充道:“母亲定然是想我想的紧,还是先偷偷潜入府中,去看看母亲,而后……不行不行,若是父亲与母亲在一起,那我不是自投罗网……”她兀自说着,好似是常做这样的事情,要将计划制定的更为周密一些。小狐自嘲的笑笑,对翠姨道:“你看你看,离家多日,一说要回去就乱了阵脚。若是被母亲知晓,定然会嗔我不知礼仪毫无女儿家的矜持。若是父亲……父亲性子急躁,早就挥鞭相向。但我知晓他是心疼我的,每次都打不到身上,无非吓唬几下,做做样子,他虽不说,我却看的真切。爹爹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其实,我都是知道的……”小狐边说边笑,视线却越加的朦胧,抬手摸了摸脸颊,早已泪雨滂沱。
翠姨缓缓的站起身,一滴清泪划过。隐忍多时的悲哀之感,便再也无法控制,再如何极力的控制,双肩已然轻微的颤抖。
小狐笑的极苦,却不愿去看对方的模样。她胡乱的擦了擦泪水,不顾一切的拉起翠姨的手,口中喃喃道:“快些,快些,若是赶得早,还能吃上母亲亲手做的藕粉糖酥,金叶三香鸡……”她拽了拽,却见对方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冷风阵阵,倦鸟归巢,连天上繁星亦是围拢在皎月周围。
两人就这般的僵持着,一个知情不说,一个欲说不忍。
良久,翠姨方才下了决心一般,断然道:“于林坡被攻陷,公子小姐,皆毙命!整个府中,唯独活我一人。”
那声音太过清冷,使得小狐浑身一个激灵。她茫然的看着虚无,耳边嗡嗡作响,竭力的捕捉些能让自己稳定情绪的字眼,想通过其掩盖那锥心的词汇。手掌用力,似是想将对方的手腕都生生的折断。希望这样,就能听见感到安心的只言片语。而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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