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瞳仁一缩,那躺在玄悟手中的小瓶已然慢慢漂浮起来悬于半空。天蓬伸手将其握住,感觉到瓶身上沾染些许的湿意。
玄悟手中一轻,见对方已然收走了九灵续,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感激的看向天蓬,言辞恳切道:“多谢元帅成全。”
天蓬周身散发着凌厉之气,冷硬的面部轮廓显得更为凛然。他心中不愿将玄悟归为鸡鸣狗盗之辈,虽然九灵续在其手中,天蓬却还是觉得是因为有何原由。他统帅水军,阅人无数,饶是数面之缘,眼前之人定然不是品行不加之人。天蓬不但信任自己的判断,更是相信金蝉子的眼力。若玄悟有丝毫造作虚假之意,金蝉子亦不会让其跟在身边。天蓬虽有百般的不愿,但却对玄悟之话颇为认同。如今他已然替代了二郎神来至凡间,当与金蝉子同仇敌忾,共进退,同患难。若是金蝉子失了法力,那只能削弱自己的势力,更称了对手的心意。再者,天意难测,圣意难揣。金蝉子既然是玉帝与佛祖钦点之人,难道自己能放任不理让其自生自灭不成。对于魔物逃出黑煞河一事,天蓬本就耿耿于怀,对自己失了警觉颇感自责,能亲手了解此事固然是好,若是将玄悟之事奏禀天庭,那么耽搁的时日却不知那妖物又会如何的祸乱人间,届时定然又要平添冤魂,无非又在这份自责上添加更多愁绪。天蓬逐渐的收敛煞气,心中叹息,眼下只得先医治好金蝉子。至于玄悟,他如此心高气傲的性子,能这般的屈膝与自己,当是忍辱到了极点,想来所言非虚。
想至此天蓬便挥了挥手,冷声道:“今日之言,本帅记下。待到事情平息,莫要忘记你所说之言便可。届时本帅定然不会徇私,既然为你隐瞒此事,届时定然会自行请罪。”
玄悟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双颊绷紧,手掌握紧,脊背挺立如劲松。他虽然有诸多不甘,此时却只能认命。敖烈与南海何其无辜,自己一己之罪,万不能牵连旁人。玄悟隐忍着一口气,喉中艰难道:“谢,元帅。”他打定主意,若是能遇见那妖物,自己便拼了性命,与其同归于尽罢了。
天蓬应了一声,见对方还垂首颓然,遂缓声道:“还不快起身。”
玄悟缓慢的站起身,只觉身体中每一寸都透露出疲惫与无力感。
二人回了住处之时,恰巧遇到小狐正提着竹篮从院中出来。她本是想要出门采置些食材,玄悟每次只搬来米面,却对食材不甚了解。小狐心中总是希望能在此处平安生活,伴随金蝉子左右,便一直想着将这院中开垦一小块土地种些蔬菜。她本是在院中等待两人回返,却足足有两炷香的时间还不见人影,便想出门去寻。此时看见两人回来,心中很是欢喜。
小狐来至二人跟前,本是想抱怨一番,却见天蓬面沉似水,神情冷漠,便将那些要宣之于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只小心的扯了扯玄悟的衣袖,低声问道:“你们怎的去了这许久,我在院中等了半天,正要出门寻你。”
玄悟见小狐手中拿着篮子,便问道:“你可是要出门?”
小狐看玄悟的面色亦是不好,对自己的问题也不愿回答。她本对这两人之事不感兴趣,此刻心心念念的便是将这院中打理的更像平凡农家一般。若是金蝉子醒来当真没了法力,那么会不会喜欢上这里平淡的生活。小狐如是想着,心中早就将之前天蓬的警醒抛诸脑后。她对玄悟道:“我要出去买些食材回来,前些时日照顾仙人抽不开身,如今仙人性命无虞,我需要将所需置办齐全。不然等仙人醒来,总不能日日白粥清汤,对身体复原无益。”说罢好似是又回忆起了美好的幻想,嘴角压抑不住的扬起了几分。
玄悟点点头,他知晓这小狐虽然是个精怪,却在那土地庙中生活的很是清苦。游走在人间被百般欺凌都不懂如何自保,衣食住行全赖自身。想来妖精做到这个地步,亦是少有的落魄。玄悟此刻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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