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怀中人的反应,又不安的看向天蓬。
玄悟看金蝉子的面容在那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更为惨白透明,胸口连起伏都不甚明显。他记得那女妖说过,金蝉子原有一件护体蚕衣,但却不知为何他没有带在身边。若是有,想必那女妖的蝎毒,定然是不能伤了金蝉子分毫。玄悟看天蓬手掌覆在金蝉子伤口之上,却不知这蝎毒是否可以清除。他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天蓬的动作,低声道:“金蝉子的毒,可有解?”他心底提着一口气,虽然问出口,却生怕听见对方的回答。只怕是一句简单的言语,便断送了自己一点渺小的希望。
天蓬手掌不动,许久方才敛了光芒,收回手。他额间挂着汗珠,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之人,神色晦暗不明。
小狐焦急的看着天蓬,又小心翼翼的拢起袖子为怀里的人细细的擦拭汗水。她感觉天蓬站起身来,便抬眼看向对方,兀自挂着泪水的眼睛染着雾气,声音夹杂着担忧和惊恐,颤声道:“仙人……仙人他如何……”一句‘可还有救’压在喉间,如何都说不出口。
天蓬沉吟便可,便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未曾回答。
玄悟眼看着天蓬从自己身边走过,不置一词,也不曾有任何的情绪。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一下荡到了谷底,甚至忘记了呼吸。他怔愣的看看金蝉子,复又看向那个沉稳的背影,想要上前询问,双脚却犹如生了根,动弹不得。玄悟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隐没在风中,小心的问道:“元帅,这毒,可有解?”
小狐见天蓬此举,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哭泣起来。她拥紧怀中之人,将泪水低落在那人的衣衫之上,晕开一朵朵冰冷的图案。她低声的抽噎,一遍遍的重复道:“仙人……仙人……师傅,音儿在……师傅……”
山林间凉风阵阵,摩挲的树叶沙沙作响。玄悟忽然觉得这山间的风是如此的寒冷,好似是吹进了骨髓里,冻得身上血液都跟着凝固。手中的长棍早已消弭不见,连身上的甲胄都显得尤为沉重,简直不堪重负。玄悟仰起头,努力想要逼回眼中的湿意。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金蝉子,自己漂浮在山林之间,风一般的穿梭游走,漫无目的。只因这人一口叹息,成就了他一个人身,能自由的立于这天地之间。为自己择了名讳,全了他的缺憾。他曾出手在还是蛟妖的敖烈口中救下自己,化一场干戈。日后下的南海,上的天界。有了喜怒哀乐,懂了人世逍遥。饶是那诸仙云集的蟠桃宴,琼浆玉液,稀世佳肴,他都品过尝得。在那花果山中,更是与敖烈,三人置于山水之间,言谈甚欢。那人还曾衣袖沾襟,为花果山的猴儿们带来琼浆夜。他感念这人恩德,愿随他下凡降魔。收众魂灭妖首,结实凤五公子,一路上侃侃而谈,提及那可能会医治顽疾的老者,甚是心愉……那凤五还曾邀他们一同前行,若不是要追寻那妖物,或许当真可以随其前去……
却不知,会变成这般模样。
玄悟想至此,忽然抓住了什么,脑中乍现了一个念头。
天蓬方才出手探查金蝉子的伤势,了解了那伤口虽无碍,却是其中的毒实难去除。若是不能尽快医治,唯恐这人的一口气也吊不了多久。但,以他现下的法力,能拖延一时半刻,若不能想到办法,也无法保证金蝉子可以逃过一劫。天蓬暗自思付,不知若是现下将其送回天界或是西天佛祖处,能否保得下真的一条性命。但即便是立时起身,也需要时间,这蝎毒甚猛,恐还未到达佛祖脚下便会毒发身亡。天蓬心中百转思量,却不得其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值三人各怀心思之时,只闻天空一道清脆的鸟鸣之声。那声音好似利箭离弦,响彻天宇。
那鸟儿通体雪白,额间一点朱砂红,两个羽翼也是各有一抹红。它飞致天蓬身侧,毫无畏惧的在其周围盘旋几圈,而后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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