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此时早已没了选什么珍宝前去赴宴的念头,他垮着肩膀,也不愿进楼,只对龟丞相摆摆手,示意先行离开。
龟丞相会意,命令侍卫遣散了众人,那一干人等自然是如蒙大赦,向敖烈施礼,便纷纷退下。
敖烈将那幼童放在地上,那小童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撒着小短腿在花园里跳跃奔跑,时不时的咿咿呀呀,对什么都新奇。只是奈何身上着实沾的污泥太多,只要手掌碰过伸脚踏过之处皆会留下小小的泥手印泥脚印,但那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
敖烈头痛的扶额,极其轻微的叹了口气。他疲惫的对龟丞相道:“这孩童既已幻成人身,便就留在异珍楼中,莫要在去那海里,着人将他洗巴干净,与那祥瑞流云杯倒是个玩伴。”
龟丞相点头,知晓是小主子心里记挂着刚刚自己冒失之举,惊到了那小杯子,这是要为其找一个伙伴,好来弥补下自己惹哭小杯子之过。龟丞相应道:“是,老臣知晓。”
敖烈点点头,见那小童一人在院里,无论此时园中站了何人,哪怕是那带了武器的侍卫,都丝毫未有打扰他此时玩乐的情绪,好似除却自己对外界之人浑不在意,只自己开心便好。敖烈抬眼,见那男子回到屋中之后回首瞥了自己一眼,而后便牵着小杯子走进楼中。敖烈心下惋惜,看来这神枪当真不愿跟随自己,罢了罢了,一切只随机缘,求而不得,此种心情敖烈心知肚明,不如不抱奢望,免得自己织网困住自己,着实划不来。他见一切安排妥当,转身念动灵咒,打开结界,抬脚之际,忽觉被什么拽住,低头一看,只见那黑乎乎的小童此时露着小白牙,两眼弯弯,笑着扬起小脸,双臂抱着自己的裤腿,俨然是要阻止自己离开。敖烈眼角抽搐,已然离了地面的脚又缓缓的落下,免得伤了小童,他叉着腰对着孩童道:“小屁孩,为何要阻止本殿?”
小孩听罢转动着眼珠,一脸严肃,颇为认真的在考虑敖烈的问题,但是小手却收紧了些,身子又向着敖烈贴近一点。
敖烈弯着腰,伸手要点点小童的额头,但看见那黑乎乎的样子,手指伸在半空,又犹豫着收回来,只沉着脸,故作吓人的样子道:“你这小屁孩,本殿已然为你找到了住处,自会有人将你收拾干净,便不用再回原处,深埋污泥之中不见天日。”敖烈见小童满脸疑惑,好似是对自己的言语不予理解,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里有一只祥瑞流云杯,也是一个小崽子,你可与他为伴,一同玩乐。你没事打打他,他没事揍揍你,可好?”
小童思索了一会儿,样子颇为郑重,之后他又看向敖烈,急不可耐的手脚并用,竟是又要顺着敖烈的裤脚爬到他身上。
敖烈一时未能反应,待明白这小东西的意图时,差点被拽掉了裤子。敖烈又恼又怒,憋得脸颊涨红,又不能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只得一边抓住衣服一边去阻挡小童的举动,口里急急叨念道:“你这小屁孩……你松手……哎哎,怎么这么大的劲,吃什么长大的……松手……本殿命你……”
小童恍若未闻,将敖烈逼得团团转,小童以为是敖烈在与自己玩乐,顿时咿咿呀呀更为起劲。
敖烈一口气压在胸口,想下令命侍卫将其拉开,恐又伤了小孩。只得面容狼狈,对着龟丞相露出哀求之色。
龟丞相在一旁看了片刻的热闹,见小主子面露怒意却又不能发作之态,心下好笑,却未有表露。它上前一步,道:“殿下,这小童似乎是已然考虑清楚,要一心跟随。”
敖烈全部心思都放在与这小童周旋,头也不抬,慌乱说道:“追随本殿作甚,本殿又没有成家,哪里会照看孩子。他这样小,脑子还未张全,能否知晓本殿的意思?!”敖烈急急抬头,对着龟丞相澄清道:“本殿看这小崽子呆的很。我只看中了那神枪,若不能得,亦不强求。至于这小崽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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