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入了魔怔。
他摆了摆头,用手上的大铜勺敲了敲铁锅,门外面包括寨主在内的山寨人都安静等着,除去了两个惯常打理茅坑的被踹了出去,就都在这里了。
一个一个换去了江湖中人的劲装,穿着普通的黑色短打,直接扛着大锅端着饭往寨子里头走过去。
莫小七一手拎着饭勺,站在厨房的门口惆怅叹息。
整个寨子里,就连寨主比媳妇都亲的那把一百三十七斤宣花大斧头都给熔铸成了几口大铁锅,这还是山寨吗?简直就被逼成了一山寨的火头军。
他惆怅叹息一声,抬眼去看。
远处的晾衣绳上,一排的裤头迎风飘扬,硬生生把一个聚义厅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模样。
那一日回来的人,裤头都在上面挂着。
包括他们往日里号称英明神武的头儿大寨主。
一股子尿骚味道。
也包括他的。
少年叹息一声,满脸的惆怅。
山寨的寨主双手握在铁锅的把手上,走进去了那些‘大爷’们每日修行的地方,他其实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个猛人武功已经强得一塌糊涂,从他去看,几乎每个都在他之上了。
他可是八品的武者啊。
要不然也不会让周围县城的士卒觉得是个麻烦事情,不愿意和他死磕,可是这一行人每个都比他厉害,十几个也就算了,足足三百人。
娘嘞。
三百个,这他娘是当真见了鬼。
他咧了咧嘴,走到一大片空地的前面,这儿本来是没有空地的,因为不愿意做那些同行口里的‘大买卖’,他们寨子荷包一直都比较瘦弱,怎么可能花钱做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事情?
是那个满头白发,似乎站都站不稳的老头子,面无表情抽出那把能把人劈成两半的大剑,花了一个时辰硬生生劈出来的。
走近的时候,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呼吸声更是压得极低,在那平地上,三百名负甲之士盘腿而坐,最前的正是那名青衫的年轻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的耳边竟然只能够听得到一声呼吸,恍惚之间,眼前仿佛盘踞着一头猛兽,那呼吸声,正是这猛兽的吐息,一呼一吸,极有节奏。
为首的年轻男子睁开双目。
仿佛天地的呼吸声音戛然而止,三百人的双目睁开,然后整齐划一,持刀站立起身,沉重铠甲碰撞,发出肃杀凌冽的声音,肩甲和胸铠的连接处,装饰以红缨。
起身时候,红缨拂动,仿佛流动的火焰。
烈烈如火。
大寨主呼吸不由得一滞,喉咙干涩。
尉迟杰盘腿坐在房顶上,怀里抱着装满了小食的木碗,这里面不是什么上等的糕点,只是将果子切片晾干,保存下来,味道还算不差。
他看着下面的三百名负甲之士,神色仍旧有几分恍惚。
那一日他第一次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几乎要泪流满面,这些人身上的铠甲着装,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却又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这是神武府。
唯我大秦,烈烈如火。
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他已经知道,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文家家主被杀,这本应该就此轰传天下的事情却并没有大范围流传开来。
而在那之后,王安风以双拳将这一支神武的傲气挫败。然后每日里亲自和他们修行,到现在已经有七八日时间。
回想起那一日三百铁甲半跪在地,他仍旧心血沸腾,低声喃喃道:
“府中谋臣帷幄,边疆猛将干戈。天时地利与人和。燕可伐与曰可。此日楼台鼎鼐,他时剑履山河。天下齐和大风歌。管领江山来贺。”
“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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