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过去就理应制止薛琴霜的父亲。
可是她却又做不到这一点,因为那亦是她的孩子,她过去每每尝试开口,就会感受到有如匕首穿心一般的痛楚。
“这个孩子,名为霜。”
十七年前,身穿墨色劲装的儿子声音冷得如同一块冰。
只是稍微恍惚了下,老妇手中之茶已经冰冷,眼神微微动了下,看向前面的少女,叹息道:
“但是你必须要回去才行……那件事情……”
她是在劝说,但是感觉到自己的劝说也是极其无力。
薛琴霜笑了下,仿佛方才的模样只是错觉,秀丽的面容上依旧是从容不迫,道:
“我知道。”
“连阿婆你都来了,我是不能对你出剑的,看来,这一次是必须要回去了。”
“但是,我希望阿婆再给我些时间。”
老妇人心中松了口气,只要眼前的少女不要再闹别扭,稍微等一些时间,她还是能够做主的,只要这时间不要超过半年时间那般久就好,心念至此,面容放松了许多,道:
“多长时间……”
薛琴霜闭目沉思,手掌拂过腰间玉佩。
这种奇物能够产生作用的距离最多不能超过一郡之地,
另一枚在拓跋月手中,而据她所知,拓跋月不日便将回返塞北,到时候,这玉佩也没甚么用了……
少女睁开双目,抬手饮茶,道:
“五日为限。”
“若是五日之后,我仍旧未曾等到那人的消息,那便是此生无缘。”
老妇人声音微微一顿,道:
“只要五天?”
她的声音中满是诧异,眼前少女不惜和家族反目,她本已经做好了更长时间的准备,此时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你可知道,这一次离开,你恐怕很难再出来了,你父亲也不可能再让你出来。”
“那件事情,你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在上面。”
她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是薛琴霜是知道的。
无论如何,是家族给了她一身的武功修为,她不想也不必要欠下家族什么东西,所以,此事她本也要回去的,是以有了三年之约,只是中间出了岔子。
想到两年前所经历的事情。
薛琴霜声音微顿,抬手轻抚了下右鬓处断裂的长发,复又洒然轻笑,道:
“既然无缘,等五天,或是五十天,又有何分别?”
“江湖之大,我辈又何需拘泥?”
手中茶盏放在桌上。
少女面上神色洒脱,她此时身着白衣,外罩红衫,长发束起,落在肩膀。
她的腰间别着一把只有一尺来长的短剑。
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
扶风学宫之外。
“对了,百里……”
拓跋月脚步微微一顿,看向旁边的少年,百里封双臂抱起,枕在脑后,偏头看向拓跋月,笑道:
“怎么了,阿月?”
拓跋月眸中浮现踟蹰之色,还是叹息一声,道:
“这些日子要整理行装,借来的书,也看不完了。”
“待会儿陪我送到风字楼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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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又似乎这个动作只存在于了王安风的想象当中。
两年多前,他曾在这里和人交手,也曾经在这里因为和苏赌徒说话的声音太大,给任老一袖甩出,滚落台阶,更在这风字楼中看过了不知多少的典籍,度过了许多清晨和无人的夜。
王安风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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