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起,嘴边却仍是微笑,“我……我走了。”他转身出门,慢慢走远。闻人壑望着他的背影,这其中的辛酸痛苦,其中的风霜凄凉,旁人焉能明了?苦……苦了这孩子……
门外,云淡风清,景致清朗,和门内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云行风应动,因云而动,天蓝碧落影空。行何踪,欲行何踪,问君何去从?山河间,罪衍万千,一从步,随眼所见。须问天,心可在从前,莫问,尘世烟。人无念,身为剑,血海中,杀人无间……”幽幽的歌声自客房传来,宛郁月旦从闻人壑房中出来,听闻歌声,嗯了一声。
铁静和何檐儿已双双站在客房前,两双眼睛俱是有些紧张,房内红姑娘低声而歌,手掌轻拍桌面,以“咚、咚”之声为伴,正在唱一首歌。这首歌的曲调清脆跳跃,音准甚高,句子很短,众人都从未听过,而歌曲之下,自到碧落宫从未说话梅花易数、狂兰无行却开始颤抖,“啊——啊——”的低声呻吟起来。
她竟是选择解开引弦摄命之术,好一个聪明的女子。宛郁月旦面露微笑,侧耳静听,只听歌曲幽幽唱尽,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开始着地翻滚,嘶声惨叫,那两人四肢仍然不能动弹,如此僵直的翻滚惨叫,让人触目惊心。铁静和何檐儿脸色一变,抢入房中,点住两人穴道,只是穴道受制,两人惨叫不出,脸色青铁冷汗淋淋而下,有苦说不出只是更加难当。宛郁月旦快步走入房中,伸手在梅花易数脸上摸了几下,“解开他的穴道。”
“宫主,若是太过痛苦,只怕他咬舌自尽。”铁静低声道,脸上满是不忍。宛郁月旦拍了拍他的肩,“我只要问他几句话,片刻就好。”铁静只得拍开梅花易数的穴道,穴道一解,撕心裂肺的悲号立刻响起,让人实在不能想象,人要遭受到怎样的痛苦,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梅先生,我只问一次,你身上所中的明黄竹刺,究竟是三十六枚,还是三十七枚?”宛郁月旦用力抓住他的手。梅花易数的声音嘶哑难听,“三十……七……”宛郁月旦颔首,铁静立刻点了他的穴道,宛郁月旦抓住梅花易数的手臂,“铁静,我告诉你他身上竹刺的位置,你用内力把刺逼出来,有些地方钉得太深,外力无法拔除。”他又对梅花易数道,“如果先生神智清醒,尚有余力,请尽力配合。”梅花易数穴道被点无法点头,宛郁月旦语气平静,“手臂关节正中,一寸两分下。”铁静双手紧紧握住梅花易数的手臂,大喝一声,奋力运功,只见梅花易数手臂顿时转为血红之色,肌肤上热气蒸蒸而出,片刻之后,一点血珠自肌肤深处透出,随血而出的是一枚极小的淡黄色小刺,正是明黄竹刺。
红姑娘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心里一时间有些恍惚,又有些空白。梅花易数醒来之后,所吐露的秘密想必极大,而这两个人的存在必定为碧落宫带来灾祸,宛郁月旦何等人物,岂能不知?就算他知道救人之法——其实最好的做法,是把人送去好云山善锋堂,请唐俪辞出手救人,那样既成就碧落宫之名,又避免了后患之灾,他为何没有那样做?
没有移祸他人,是因为他真心想要救人吗?她从不知道,这些心机深沉一步百计的男人们……这些逐鹿天下的王者、霸者、枭雄、英雄……居然还会有……真心这种东西。
两个时辰之后,梅花易数身上三十七枚毒刺被一一逼出。铁静已是全身大汗,到半途由何檐儿接手,两人一起累得瘫倒在地,方才功成圆满。狂兰无行身上却钉有一百零七枚毒刺,如此庞大的数目,非铁静和何檐儿所能及,必须有内力远胜他们的高手出手救人。红姑娘一直站着看着,他们忙得忘了进食,她也全然忘记,一直到掌灯时分,梅花易数身上的毒刺被逼出,婢女为她奉上一碗桂花莲子粥,她才突然惊醒。
端着那碗粥,她走向宛郁月旦,宛郁月旦忙得额角见汗,秀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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