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怎么平静的中秋之夜,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诸人便起来吃早餐。对于昨晚之事,阿宝他们不懂内行,只看了个热闹,知道自家公子夺得满堂彩。谈论起来,眉飞色舞,倍感荣光。
陈唐忽道:“时候尚早,我且骑马出城,溜达一会,你们暂且在客栈等候。”
阿宝等人俱是一怔,话说启程赶路,不都是趁着早上的吗?怎地公子居然嫌早了?不过他们也不多问,任凭吩咐。
陈唐起身去马厩,牵胭脂马出来,备好鞍绳等物。
“不矜,起得好早,这便要出城了吗?”
何天玄带着乌管家等人,也来牵马。
陈唐笑道:“是的。”
何天玄看着他,叹了一声:“不矜昨夜当真是意气风发,力压群雄。”
“呵呵,何兄此语,未免夸张。”
“不不,一点都不夸张。”
何天玄摆手道:“你是不知道,昨夜佳节,江州府内举办的诗会文会,大大小小,起码十数个在进行着。但不管才子还是佳人,先是被你的那长联给弄得心绪不宁。再到后来,一曲《水调歌头》传出,更是让人拍案叫绝。一词写尽中秋,从此月圆再无佳句。许多人都失去了吟诗作对的兴致,怏然而散了。”
陈唐打趣道:“如此一来,我岂非成了扰人酒兴的罪人?”
何天玄道:“此词一出,不矜势必蜚声文坛。”
陈唐摸了摸下巴:“大家不要骂我便好。”
对于那些名声,他的确不怎么在乎。这天下大势,虽然目前看着风平浪静,可一旦乱起来,便成燎原之势,无处可避免。到了那时,兵荒马乱,命如草芥,这一片江南风流,还能存着几分?
又寒暄了两句,陈唐便要告辞。
何天玄微一踌躇,忽道:“不矜,你的任命,是到宁州南服县当县令?”
陈唐点头回答:“不错。”
何天玄的神态有些异样,想了想,才道:“我听说那县里有些不一样不矜此去,当小心谨慎,凡事三思而行。”
陈唐一怔,便想起当日胡不喜传达信息时,也曾说过小心保重的话。
那么,这是正常状态下的殷切叮嘱呢?还是别有所指?
“何兄此言何解?”
当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何天玄不太自然地笑笑:“新官上任,地方上自有羁绊,此乃官场常态。我是担心你年纪尚轻,沉不住气,所以多说了两句。”
陈唐一拱手:“多谢何兄提点。”
便牵着马走了出去,心里觉得何天玄肯定有话没有说出来。不过究竟如何,等到了南服县,自可见分晓。
目送他离开,何天玄叹息一声:一些话语,他不敢诉诸于口,想那南服县,是何等地方来着?但只要陈唐忍耐,应该没事
城内不好纵马,出去后,陈唐才骑上马,“得得得”地走起来。很快就偏离官道,往偏僻空旷的地方跑去。速度也不快,等于小跑。
约莫走了一刻多钟,来到郊外一片坡地上。四下静寂无人,显得荒凉。
红日初升,今天的天气应当很好。
有风吹拂过来,裹挟着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像是哪儿扔着死老鼠,而且是开始腐烂的那种;又或者一大筐臭鸡蛋被打烂了,涂抹在地上。
让人闻着,想要作呕。
“聿!”
胭脂马叫唤一声,蕴含着厌恶的情绪,显然被这股恶臭味给恶心到了。
陈唐抬头看去,就见着道人带着怪汉,缓步而至。
雀云子木讷的面目上,有狞笑勾起,开口说道:“一大早出来遛马,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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