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的夜月明,听到夜晖这一句话,整个人都颓丧了下来。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下跌坐在夜晖身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父皇,父皇,小王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你要对小王这么狠?”
“你……抓周……拔开……藏灵……匕……”夜晖狠狠喘了一口气:“月……月照杀朕,意想……不到,朕……朕也……的确真心……想……传……传位给……给你。”
“小王不要皇……父皇?父皇!父皇您醒醒,父皇!!!”夜月明满是愤恨,他有太多不快想要一吐为快,可夜晖没有给他机会。这位沧朔皇帝,在说完这番话后,失去了呼吸与挣扎,他的眼睛仍然看着夜月明的方向,不曾合上。
帝玺小心走到夜月明身边,轻轻拍了拍夜月明的肩膀:“别难过了,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夜月明仿佛跟世界都隔绝了一般,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帝玺的话他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根本就没听进去。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蜷在那儿,直到外殿传来了老宫人的喊声:“王爷,郡主,陛下可还好?”
夜月明猛然抬头,眼底已经全是决然的神色。他看了看帝玺:“你怕不怕?”
“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东西。”帝玺撑起夜月明,语气笃定。
“那好,跟小王一起,回府。”
“好。”帝玺应声,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内殿。
夜月明的双手全是鲜血,他也不曾擦拭,只是用那一双带血的双手指了指老宫人:“陛下宾天,若有遗诏,宣读便是。”
老宫人听到宾天二字,整个人一软,就跪了下去:“陛下啊……陛下……”
“怎么,莫非父皇没有遗诏要你宣读?若是有,就马上宣布。小王没有功夫在这里听你号丧。”夜月明缎白绣鞋微微抬起,抵在老宫人的下颌处,语气轻蔑。
那老宫人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直起身,说道:“陛下遗诏……太子夜月照继位。摄政王夜月明忤逆犯上,弑父杀君,罪不可赦。然则念其曾为沧朔出生入死,又与壁国郡主有婚约在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罢黜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职位,剥夺摄政王称号,发配边疆,终生不得再入流月。若新帝残害手足,遵朕遗诏,废帝传位三子月君。”
夜月明静静听着老宫人宣读圣旨,直到老宫人念完,他才审视了一下外殿的太医与不知何时赶来的臣工:“遗诏你们也听完了,现在都给小王听着。太子在小王手上,如果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小王让你们一日发两回丧,都听到没有?”
“是,摄政王殿下。”
“殿下什么殿下,小王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了,都给小王滚开。”夜月明嗤笑一声,一脚踢开老宫人,拉着帝玺温热的右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帝玺离开了太极宫。
帝玺被他拽着,亦步亦趋跟上,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似殿下这般的平民,我倒从未见过。剥夺了你摄政王的身份你也依然是皇子,一声殿下总是要的,谁敢跟你过不去?”
“哼,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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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明一声冷哼,语气中满满都是嫌弃。
“这事儿传出去,只怕帝江那个老奸巨猾的玩意儿不会上钩了,无兵无权,他没有理由与你合作。”帝玺有些感慨,这件事来得实在是太突然,而且太不符合逻辑了。
“关心帝江干什么?北漠苦寒,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夜月明拽着帝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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