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萍姐的心思后,吴小七并没有去一味地纠缠她,让她一定告知自己其中的原因,而是暗自决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
返回自己的住处后,吴小七便在窗户的旧报纸上开了道口,尽管这样会使本就寒冷的屋子更加寒冷,可相对于萍姐的安危来说,就算是再冷一些,都无所谓,如果不是正值寒冬,他甚至还打算就猫到某个接近萍姐屋子的角落里过夜,这样的话只要有人接近那里,或者是萍姐出门,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这几天北风刮得愈加厉害了,呼啸的风声时不时地响起在窗边、门边和屋顶。今年冬天省城特别的冷,十月底的时候就已经下过一场雪,只是很奇怪,自第一场雪以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次飘雪,这些天凛冽的北风预示着,会有一场特别大的暴风雪即将来临。
吴叔担心他年纪小,经不起这冻彻筋骨的寒冷,前两天特意跑来告知他可以不用每天都去收金汁,这是自吴小七接过老头的班以后,吴叔每年都会重复的关照,也是吴小七铭记于心的恩情,这几年如若不是吴叔,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够活下去。
昨夜已经去收过一遍金汁,今晚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可吴小七一夜都没怎么合眼,裹着两床被褥就坐到了窗口,生怕萍姐就会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他不担心那个洋装男人会到萍姐这里来,因为他清楚,那个人只是萍姐的一个同伴,只要萍姐不出门,这个人是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倒是咖啡馆那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让吴小七有些心神不定,那个人身上有着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正是让他担忧萍姐安危的最大原因。
吴小七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愿意去关心他们的背景,在他心底里,只要萍姐是安全的,只要萍姐能够开开心心的,那就足够了。
而现在,她明显有了极重的心事,尽管她在竭力掩饰,可是吴小七却看的很清楚,能够让她如此煎熬,这其中的隐情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严重,说不定就是铁血锄奸团又要开始行动了。
吴小七能够坚持在这样寒冷的冬夜熬着,就是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帮着她度过这份困境,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迷糊之中,吴小七忽地精神一振,因为他看见了一束光正缓缓地向着萍姐住处那里移动,是手电筒的光,和昨晚一样的手电筒。
天太黑,风太多,夜太冷,这样的深夜,谁会轻易出门?而且,住在这片居民区的百姓们,谁家用得起手电筒。
吴小七敢确定,这束光依旧是来找萍姐的,借着手电筒的光,他依稀看到了两个人的轮廓。
昨夜是一个人,今晚两个,吴小七把眼睛几乎都凑到了窗纸的那个洞上,想看得更仔细些,可被这透过破洞的寒风一吹,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束光果然在萍姐的屋门口停下了,人停下的同时光也灭了,显然是手电筒被关掉了,可就在关掉手电筒的那一瞬间,借着打在门上的光圈,吴小七看清了来人的衣着和外形。
昨晚的那个西装男人在,但另外一个人不是白天的那个灰衫男人,是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这更印证了吴小七心中昨日那两人不是一伙的想法,也让他原本的担忧更加强烈。
只一小会儿,萍姐住的二楼亮起了灯光。
吴小七眼睁睁看着萍姐出来开门,眼睁睁看着这两个西装男人进去,门一关,四周又变成黑麻麻的一片,唯有二楼那盏桔红色的油灯在散发着幽幽光芒。
时间似乎过的很漫长,吴小七几乎要坐立不安了,看不到那里的状况,这让他更加的着急,萍姐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深更半夜让两个男人进门,尽管知道那两人可能是她的同伴,也难免让吴小七不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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