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拧了拧水里的布条,周周正正敷在嬴泽额头上。
这一厢净禹在为嬴泽劳心劳力,那一厢老郎中看过诊回来,刚巧撞上自己参军多年未归的表侄,细问之下才得知,京城里传来旨意,要各路兵马的统帅回京述职,他这表侄刚好也在这一波回京的人马之中,趁此机会回来省亲。
“表叔啊,我刚才在你的药庐里看到有陌生人进进出出,难不成是你雇的帮手?”
“你这娃子,看那公子一身贵气,就该知道不是老头子能请得来的大佛,他是带着受伤的同伴来我这儿问诊的!”
老郎中捏了捏胡须,笑着回了表侄的话。
“哦?表叔啊,你这小药庐偏僻得很,这样的贵公子为什么要寻到你这儿看病啊?”
表侄眼中精光一闪,结合最近的局势细想之下,心头不禁有些迷惑。
“你的意思是?”
“我随将军回来述职,可这次述职却有些不同于往常,时日提早了许多不说,就连京城也被封锁了,所以各路兵马都逡巡不前,这二位既然来这儿问诊,多少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啊!”
表侄突然抓住老郎中的手,眼里有着一抹狂热闪过。
“你倒是出息了,这样吧,若那位公子伤势好了,我替你问问,如果他们愿意同你去见那些大人物,我也不拦你。”
多年未见,当初这个雄心勃勃的表侄依然醉心于权势,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哪里不知道他的小九九。
国舅谋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便封锁了京城,也多少会有流言传出,这时逆臣们又急召各路兵马统帅回京述职,自然会让他们生疑,只是如果拿不出证据,这些个将军也不敢过于拖延。
表侄说是说只看见净禹在药庐中进进出出,实际上他躲在暗处观察已久,他善于揣摩人物,从净禹的行为举止中,早已认定他是权贵子弟,如果他们真的是从京师里逃出来的,那么价值就大了,只要把他们带到将军面前,就可以让各路兵马了解如今的局势,届时他举荐有功,自然也少不了好处。
“叔啊!你可不能菩萨心肠,现在诸位将军都在京城外候着呢,可不能延误此事!”
“医者仁心,那位公子尚且昏迷不醒,你怎么能这样劳动他病体?”
“这不是还有一位清醒的吗?”
“你――”老郎中指了指眼前的表侄,到底只能叹息一声,“唉,既如此,你就随我去询问一下那位公子的意见吧!”
老郎中带着他的表侄进入药庐,净禹立马警觉起来,老郎中身旁的年轻人眼神阴鸷,蜂腰猿臂,看上去就是厉害角色。
“老伯,这位是。”净禹不动声色地护住嬴泽,开口对老郎中问道。
老郎中也不隐瞒,当下就说明了表侄的来意。
“你的意思是,现在诸位将军已经带着麾下兵马来到了京城附近?”
净禹皱起眉头,朝着那年轻人问道。
老郎中的表侄哪里还不知道这事儿有蹊跷,连忙说道:“各位将军虽然来了,但兵马却并未调动,毕竟只是述职而已。”
“既然诸位将军心中有所疑虑,为何不联名上书朝廷,问明缘由?”
“各位将军怎敢私下互通有无?这样的交往若是应景儿起来,那就是结党营私啊!”
听到老郎中表侄的话,净禹这才了解到国舅的老谋深算,他既然敢断然造反,想来是早就料准了各位将军在情况未明之下,最后还是会奉召进入京师。
而一旦进了京师,那这些大军统帅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只要料理了这些人,整个大黎国的江山就已经落入他囊中了。
“你是哪位将军麾下?”
净禹想通这件事的各种关节,知道此事已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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